待二人坐下来,他麻利的先给倒上了两杯茶水,“小的瞅二位眼生,头次来?”
“是呢,听人家说,盛记的饭食酒水可比镇上的酒楼都要好的,我们哥俩便过来了,劳烦你捡些招牌菜上吧。”文进之前虽然混蛋,但长年混迹于花楼酒肆,人情世故可是懂得很,应对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听客人夸赞自家的店,小二脸上的职业笑容,真切了几分,“行,您二位稍等,我这就让厨房做菜去。”
小二哥一转身,嘴里便朝后面喊道:“爹,溜肉段,炝锅鱼,什锦小炒,煸茄球,虾米豆腐汤。”
他话音一落,前堂便听到了后厨锅铲的动静。
没多会儿,四菜一汤,一壶酒水便都上齐了。口味着实惊艳他二人,那盛家自酿的酒,更是入口醇绵,哥俩没收得住,又要了一壶,小二哥好心劝他们,说他家的酒后劲大,不可多饮,这才不甘的用竹筒装了一大半,准备带走。
离开盛记,不过走出了一二百米的样子,就有些上头了,两个人用力的甩甩脑袋,再揉搓揉搓着逐渐迷糊的眼睛,沈浪搭着文进的肩头,“文老弟啊,这酒的后劲确实大呀,那两堆墙都大肚子了。”
“浪哥,你猜它们哪个公,哪个母?”文进嘿嘿一乐,脑瓜子已经不太受控制了。
“墙还分公母吗?”沈浪也快转不过弯来了。
“不分公母,那怎么会大肚了?”
“嘻嘻嘻~,也对哦,啊咦,路也大肚子了。”
两个人脚步凌乱蹒跚,文进指指天上,“哥哥,这事儿我知道,老,老天爷干的呗。”
过路的大娘,朝他俩啐了一口,“喝了两口猫尿,就敢不敬神灵了,小心天雷劈焦了你们。”
他们两个还冲人家嘿嘿的傻笑,昏头昏脑的,都不晓得,脚下已经不是来时的路了。
走了好久,还在巷道里面,文进嘟囔道:“完了,完了,我们找不到客栈了。”
“‘鬼打墙’?别怕,我的护身符是我娘在世时,去庙里请高僧开过光的,可退一切邪祟。”沈浪从脖颈里揪出一块木牌,举在手上,照起了鬼魅,“退,退,退~”
文进也跟着叫唤,擦肩而过的百姓,瞧他俩那五迷三道,浑浑噩噩的样子,皆是避让开来,嫌弃的摇摇头。
脑袋渐渐地越来越昏昏沉沉的,体力也将要消耗殆尽,两个人摆烂的索性也不去找回客栈的路了,在沈浪一个踉跄跌倒之后,文进也被绊倒在了他身上,这两个家伙,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直至晚饭的时候,镇上的民丁们撒生石灰和消毒水来到这里,摇拽呼喊下,这两货都没醒,见又不认识,便离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沈河没瞅见他俩回来,偷偷的去告诉了沈波,“哥,他们闹在一起,怕是没有个好去处,要是被许统领和小姐知道了,三十军棍是跑不了啦。”
“你咋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呢?还有,明知道这两货不靠谱,你咋不跟着呢?”沈波叉着腰,没好气的问道。
“哥,你咋还怪我呢?从小到大,他沈浪啥时候听过我的呀?”沈河撅着嘴,一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