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掌柜的,你们这儿的人都没有离开,看来,各家的物资都很充足啊。”我说道。
“听长辈们讲,我们这儿之所以称之为水洲,就是因为这里,是几条古河道的交汇处。从三年前别处干旱缺水时,我们井水的水位,也就在三个月前,才开始下降的。因为有水浇灌,今年上半年的庄稼收成,并未有多少的影响,不过,夏收过后,土地就开始干涸了,本来还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也都枯萎了。”
“曹二,你们也去搜罗些被褥,粮食菜蔬吧。”老爷子叹了口气,吩咐到。
“还有柴火呢,爷爷,让徐大哥他们也去吧。”我多了一句嘴。
“也是,这柴火消耗的可快了,徐明啊,你们也去吧。”老爷子点了点头。
“陶水,孟代,你俩去前面守着。”现在客栈能打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那第一道防线,还是不能放松了。
我们在这儿又住了五天,北风里的那股要冻住一切的寒意消减了不少,雾蒙蒙的天空中,泛白的太阳终于露出了脸,但明显很是高冷啊。冰冻住的大地上,仍然没有感受到多少她释放的温暖,好在覆在土层上那层冰,是个很感性的,从微微啜泣,到泪如泉涌,又过了两天,地面上才没了水渍,变得硬实了许多。
水凤找到了我,“恩人妹妹,水洲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能跟着你们往前走走吗?到了下一处城镇,我们便可在那儿落脚了。”
“可以啊,只是,这里有水有粮的,别处的情况,可未必会比这里好的。”
“那敢问,妹妹你们这是要去何去啊?”水凤试探到。
“花都,陛下都去那儿了,我们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可花都在西南边儿,你们这是走迷了方向了?”她双眉往上挑了挑。
“我们要先去雍城访亲。”我没有隐瞒行进的方向。
“雍城?是了,我们倒是可以去那儿的。妹妹,我去跟我家那口子商量一下啊,晚些,再给你准信儿。”
水凤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翌日一早,我们又重新启程。
这次又多出了几辆装物资和柴火的马车骡车。
我们离开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那几户流民,见我们走了,他们也舍弃了难得的安稳,带着翻找到的物资,也离开了水洲。
歇在那处破庙里的流民,听到我们车马的动静,都走了出来,看到我多出的车架,有脑子灵活的,立马猜到了我们来的方向,应该是有人家的,而且是物资充足的。
于是,在我们上了官道之后,他们也往水洲镇去了,正与我们前后脚的流民们碰上了,看到大包小包的这一群人,他们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仍然在官道上行进的人,明显变少了,经历这小半个月的寒潮,在没有挡风御寒,又缺衣少食,又没多少柴火的情况下,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祖宗的庇佑,老天的恩赐了。
一天半后,又开始下雪了,我们正好到了一个叫禅门的小镇子上,这里早已经十室九空了,找了套看起来还不错院子,简单的打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