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来了农场,哪里都没去,却去了废品站,其目的不言而喻。
和戴珍珠一起来农场的,还有她前夫家的一个亲戚,以临时工的身份,也和她一起入职了废品站。
梁振国猜测,这位临时工应该是去废品站负责“掌眼”去了。
两人在房间说着话肖力就过来了。
进门就找梁振国,告诉他,“那人是个硬骨头,说是看你不爽,所以才招呼了几个兄弟一起打你一顿出气,户籍是市里管辖的一个小镇上的,不是农场的人。”
苏舒一听,“那就是杨业了!好他个杨业!”
肖力看了苏舒一眼,继续道,“不肯交代另外几个人都躲哪里了,不过我已经带着人布控了。”
说完,他才又添了句,“苏老师,要仅仅是杨业,他还摸不到梁振国的行程,我估计廖大潘也有份。”
肖力说完话,梁振国呵了声,然后拉着肖力就去院子里说悄悄话了。
过了五分钟肖力走了,梁振国一个人回来了,换了衣服,说了句会晚点回来不用等他吃完饭,然后又出去了。
晚饭后苏舒陪着周学军去游家拜访,回来的路上两人就听路人说了一个消息。
廖大潘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拖进死巷子打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脸上还罩着麻袋,打开一看,脸肿的和猪头一样。
后勤部的杨干事也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打了,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裤子都还在滴着尿。
?
分析
梁振国下乡回来的路上被打的消息也一起传了出来,加上廖大潘和杨干事的事,路人纷纷猜测,应该是同一拨人干的,没准就是农场那些无所事事的人闲着没事干做的。
苏舒和周学军对视了一眼,眼底均是笑意。
两人回到家,梁振国已经回来了。
吴香兰一看到两人,连忙问,“怎么样?游老师家里的长辈怎么说?”
“游老先生对学军哥大为赞赏,决定收他为学生,明天带点礼物,去正式拜师,拜完师,他要回白云县处理工作的事,处理完就回农场,以后也要留在这了。”
苏舒笑,“以后他可有得忙了。”
“忙才好,年轻的时候不忙那就得留着老了来忙!”吴香兰由衷的替周学军感到高兴。
至于周学军担心的张芬的事。
苏舒路上就和周学军说好了,要是他们大家都考上大学了,曹伯伯来帮她和梁振国带孩子,到时候想办法把张芬的工作关系调到农场来,或者调去市里,总之让张芬远离张家人就行了。
前提是,如果张芬愿意离开白云县的话。
如果张芬不愿意离开白云县,那只能另寻它法。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四个人一起努力。”吴香兰朝着周学军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周学军挠挠头,回了她一个憨憨的笑。
梁振国作为家里的伤员,哪怕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伤,但是也得到了三个孩子难得的贴心问候。
梁志超和梁志强两兄弟总算不气他了,他要喝水,喊一声口渴,两兄弟就替他去厨房倒水,递到他嘴边。
他要回屋休息,两兄弟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周学军来了以后,苏舒原本让一一和吴香兰住一间,但是梁志超和梁志强强烈要求一一和他们一起住,所以苏舒就让梁振国在两兄弟的房间里又添了一张床。
好在房间大,孩子又还小,还能摆下三张床。
三个孩子住一间,三个孩子乐了好久,一一有人陪,她比谁都更高兴。
但是苏舒心想,一一也就高兴到年底。
洗漱完苏舒也回了房间,看梁振国靠在床上翻着书,她关上门走了过去,开了句玩笑,问他,“怎么样?享受到孝子的照顾了吧?以后不说儿子是漏风的军大衣了吧?”
“孝子的照顾一般人受不了。”梁振国直摇头,“热开水就要往我嘴里送,问我,以后我的手还能用吗?还能洗衣服吗?他们这么照顾我,就是希望我早点好,早点给他们洗衣服。”
苏舒低声笑着,换了睡衣就在梁振国的身侧躺下,怕碰到梁振国胳膊上的伤口,她躺的距离他远远的。
“受一点小伤,你把我当瘟疫一样避着。”梁振国老大不乐意了,伸手就把人拽进怀里,“这么搂着你,也搂不残我的胳膊。”
苏舒白了他一眼,这人是真不把他的身体当一回事。
流了那么多血,还当时小伤?
“明天我早点去肉站,看看有没有猪肝,得给你补补血。”苏舒道。
“用不着浪费这钱。”梁振国还想继续说,一低眸发现苏舒在瞪他,他忙改口,“谢谢媳妇儿,我喜欢吃猪肝。”
说完,梁振国猛地拍了下脑袋瓜,“今天摘的枇杷忘在肖力办公室了,明天下班我去拿回来,就放一夜,应该不会坏,不过也不多了,矮的果子村里孩子都摘了,我爬树顶上摘了剩下的。”
“没那么容易坏。”苏舒一边应着一边打着哈欠。
“困了?”梁振国用下巴贴了下她的额头,“你藏起来的那几个盘子明天早上拿给我,明天我正好要去市里一趟,得趁早把盘子上交。”
“上交?”苏舒扁扁嘴,“用词不当,我这叫做无偿捐赠!我买的,那就是我的了,我再拿出来,就是无偿捐赠给国家,不叫上交,需要上交的东西,那是非法所得。”
“还是我媳妇儿读书多懂得多,你说的对。”梁振国不敢有异议,苏舒能答应拿出来他心里已经是万分的庆幸了,他媳妇儿这思想觉悟,他都欣慰。
“既然说到盘子,梁振国,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是自从我从废品站买了这几个盘子以后我们家里事就特多。”苏舒道。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串在一起想了想,我觉得那个小偷应该就是冲着我手里这几个古董盘子来的。”
“再结合那天王建才不想卖给我,第二天还找我买的两个行为,说明王建才也知道我买走的是古董,我拒绝王建才转卖的请求,当天我们家就遭贼了,小偷进门就直奔厨房,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小偷和王建才认识。”
“但我还有一点想不通,王建才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要这几个古董盘子干什么?”眼下外面风声紧,讲古董啥的,那就要被盖上资本主义做派的帽子。
所以,这些东西会流落到废品站去,因为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这些盘子就是易碎的陶瓷盘子,还不如木头盘子或者塑料盘子来的实用。
普通老百姓好不容易赚点工资,更愿意花钱买耐用的东西。
而会去废品站买旧东西的,都是家里比较节俭,不介意东西被别人用过用旧了,这种人就更不会花钱买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就是这些陶瓷品在废品站基本无人问津的原因。
“王建才要这几个盘子,说明他能找得到交易的市场。”苏舒继续和梁振国分析她的猜想,“王建才是廖大潘塞进废品站的,整个王家都是廖大潘的人。”
“杨业是陈大德的人,杨业现在的妻子,戴珍珠,竟然也去了废品站,而陈大德是廖大潘以前一直想巴结,现在总算是巴结上的人,等于说,这群人都在冲着废品站去。”
“所以,我刚才猜测的,王建才找到能交易古董的市场,那应该与廖大潘和陈大德有关系,或者说,他们两个人才是这个交易的主导,又或者,应该是中间人。”
苏舒说完抬头去看梁振国,“我说的有没有错?”
梁振国人都傻了,他媳妇儿分析的头头是道,还分析的每一句都在点上。
?
不止一个相好的
“我继续和你分析。”苏舒挑着眉,“今天打你的人不是农场本地的,是市里来的,还说就是看你不爽所以打你,这人呢,毋庸置疑,肯定是廖大潘他们的人,廖大潘他们找人打你,肯定不单单是因为看你不顺眼。”
毕竟廖大潘他们看廖振国不顺眼也不是第一天了,要打的话,早就打了。
“再加上你说要趁早把盘子送到市里,所以,廖大潘他们此举最后还是冲着盘子来的。”苏舒道。
到了这会儿,梁振国终于笑出声。
“瞒不过你,你这脑子成天就琢磨这些事呢,我还以为你不乐意摊事,所以也不乐意想。”梁振国摸了摸苏舒的脑袋,“还是小瞧你了。”
“我不乐意摊事和我思考不冲突。”苏舒推开梁振国的手,“再说回廖大潘他们找人打你这事。”
“我和肖力猜,上次他们找了体育生来偷,翻了厨房只找到那几个盘子,加上金粽子的事,廖大潘他们知道了我们家有个藏东西很隐秘的地方,所以这次为了一举拿下剩下的几个盘子,所以他们决定多找几个人手。”
“但是人一多,往小河街一来,大白天的就容易让人注意,毕竟小河街不大,就住着我们这些人,小河街的老太太们成天在外头转,看到陌生人就会多看几眼,甚至可能会去搭讪问话,问是谁家的客人。 无错更新”
“所以白天来我们家找东西,这些人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但是晚上我在家,他们摸不准我的身手,所以先来试探一下。”
“而且有了这次我被打的铺垫,他们再摸进我们家偷东西,为了混淆他们的目的,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家砸的乱七八糟,特别是厨房盘子类的东西,肯定会给我们砸光光,他们还可以说就是看我不爽所以要砸了我们家。”
听完,苏舒了然。
怪不得梁振国那么着急,明早就要把盘子送走。
八个人打毫无防备的梁振国一个人都打不过,还有一个人被抓。
现在梁振国有防备了,家里还有别的人,所以他们晚上肯定是不敢再来了。
那剩下的可以下手的时间就是白天。
“肖力今天布控的时候在农场垃圾焚烧处找到了我们那天被偷的另外一个盘子的碎片,如此说来,小偷那天偷走的几个盘子里,没有一个是古董。”
廖大潘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还害死了一个人,到现在还毫无所获,所以廖大潘他们有可能会急了。
“小偷是谁杀的?这事有线索了吗?”苏舒问。
梁振国叹气,摇摇头,“发现尸体的地方太偏了,那地方之前又下过一阵大雨,所以现场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尸体检查出来有用的信息也没多少,只知道小偷是吃了老鼠药被毒死的,生前还喝了洒吃了肉。”
“那应该是在和熟人吃东西喝酒的时候被毒死的。”苏舒道,“有没有可能是王建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王建才有证人,他没有作案时间。”梁振国道,“废品站的同志可以证明小偷死亡的那个时间段王建才在废品站上班。”
“肖力还在带人查小偷生前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但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梁振国道,“农场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周学军留下来也好,万一我不在家,多一个人保护你和孩子,我也放心一些。”
说到这,梁振国道,“为了保护你和孩子,等我把盘子带去市里以后,回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对外说把盘子送人了。”
“也好,省的成天惦记来我们家偷。”苏舒赞同。
“再和你说件有意思的事。”梁振国把人搂紧了一些,眉眼都是笑。
“我下午刚收到的消息,王大民放在心里疼的那个周寡妇,呵呵~竟然不止王大民一个相好的。她还有一个相好的。
是肉站杀猪的,是个鳏夫,长得丑,满脸麻子。”
“这女人有点东西啊!”苏舒简直想把佩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大概是怕人说,或者是嫌弃杀猪的长得丑,所以周寡妇一直没让人知道她和麻子的关系,她没让麻子去过她的家,都是她隔几天偷摸去和麻子见一面,找麻子要钱要肉。”梁振国道,“自从周寡妇怀孕,王大民说要娶她,周寡妇就单方面和麻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