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也怕跑丢,除了上厕所,两兄弟并没有乱跑,一直乖乖的坐在座位上。
困了就靠在一起睡觉,睡醒了就一起嘻嘻哈哈的打闹,要么一起瞅着苏舒身边的袋子,兴奋的猜测袋子里还会有什么好吃的。
有一个好现象,两兄弟就算知道那个大口袋里放着都是好吃的,他们也没有再抢过。
苏舒分香蕉的时候,先分给一一,两兄弟看着直咽口水也没有上手抢。
好笑的是,晚上梁振国说他来守行李的时候,两兄弟一再叮嘱梁振国一定要看好放吃的那个大口袋,不能给人偷走了。
除了装吃的那个大口袋,其余的东西,他们一概不关心。
苏舒凌晨三点多醒过来打算换梁振国去睡,她刚一张口,梁振国就摆摆手拒绝了。
“睡你的,我等白天再睡。”梁振国怕吵醒周围的人,故而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又怕苏舒听不清楚,所以他的唇几乎要贴到苏舒的耳边。
他一说话气息就打在苏舒的脸上,有那么几下,他的唇还碰到了她的耳朵。
单身二十余载的苏舒,瞬间就红了脸,就连耳朵都是红的。
好在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太好,没人看得见。
梁振国的声音好听到犯罪,特别是这种压着声音说话的时候,更是性感的要命。
苏舒脸颊发烫,脸埋回桌上,伸手把梁振国的脸推开一些,“说话就说话,我又不聋,听的见,别挨我这么近。”
梁振国一愣,心一凉。
完了,他媳妇儿是不是嫌弃他?所以不让他挨着她?
初吻
他重新坐直,想了想,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难道是坐了一天火车,所以她嫌弃他身上臭?
梁振国闻了十几秒,也没闻见什么臭味,心里更凉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试探的伸手去牵苏舒的手。
今天早上她还让他牵着,没甩开他来着。
苏舒正打算继续睡,手忽然被梁振国这么一牵,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声音紧促,“你干嘛?”
原本的睡意都被梁振国这么一摸,吓没了。
梁振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个行为,随即又察觉到掌心这只软软的小手很烫,他又紧张起来了。“媳妇儿你的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
说着话梁振国就用另外一只手去探苏舒的额头,这一碰才发现,她的脸也很烫。
这一下梁振国有些着急了,“哪不舒服?这么大的人了不舒服也不知道说。”
梁振国确实要着急死了,在火车上也没地方去弄药,他顿时有些自责,懊恼不已,“早知道应该备着点常用药在身边。”
说着梁振国就起身,“你坐着,我去找乘务员问问有没有药。”
“你给我坐回去!”苏舒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就是这会儿了。
看梁振国起身要走,苏舒恨不得手脚并用把这神色紧张的男人给拽回来。
“我没生病!”苏舒紧紧握着梁振国的手不让他走。
这要是真让他去找乘务员了,她的脸可就丢到整个车厢去了。
梁振国还以为苏舒怕麻烦所以找借口,干脆走到她身边,低声安抚,“脸这么烫还没生病?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显然他不信她没生病,要不然怎么会脸和掌心都这么烫呢?
梁振国猜她发烧了,可能是早上追着他出门的时候穿太少了。
他关心的话进了死要面子的苏舒耳朵里,那真是和聒噪的苍蝇似的。
她嫌烦。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男人?
还是一个结了婚有两个儿子的!
苏舒气的咬牙,势要扳回一局。
正好梁振国弯着腰,距离她很近,苏舒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用力朝着自己一拽,微微抬头,本打算在他脸上亲一下。
没想到就这么巧的,唇一落,触感不对,就这么令人害羞的,亲在了梁振国的唇上。
苏舒的脸顿时更烧了,她脑袋空白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立刻松开梁振国的衣领。
“明白了没有!”苏舒窘迫,又羞又气的差点原地跺脚,“我脸皮薄,你靠我这么近……”
梁振国安静了好久好久,脑袋到现在都还在嗡嗡响。
他媳妇儿亲他了。
这会让心不凉了,但血都热了,一个劲儿的往脸上窜。
梁振国假模假样的低声咳了两声,他大概是懂了他媳妇儿的意思了。
他嗯了一声,直起腰,步子和套上了生了锈的链条似的,机械又迟钝的往回走。
苏舒一抬头就看到这人同手同脚的走路的样子,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等梁振国呆呆的坐回去以后,她还有脸取笑他,“梁振国,你怎么这么好玩?你没发现你刚才走路同手同脚吗?”
梁振国确实没发现,嘴上也不承认,“别胡说,我一个当了十几年兵的,不可能会顺拐。”
苏舒很遗憾这年代没有手机,要不然就给他录下来,看他还嘴硬。
梁振国借着不太好的光线抬头去看对面笑的和一朵花似的媳妇儿,心里仿佛被什么塞满了一般,然后也跟着咧着嘴笑了。
“时间还早,你继续睡。”梁振国的语气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意。
苏舒应了声好又趴回桌上,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刚才双唇触碰的那一刹那的触感。
初吻算是就这么突然的交代出去了。
但想到梁振国的反应,苏舒又弯着唇角偷偷的笑了。
诚如苏舒自己所言,她的确是一个困了,到了哪里都能睡得好的人。
再睁眼,天都大亮了,一抬头苏舒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对面的两兄弟,他们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睡觉。
见苏舒终于醒了,梁志超冲着她龇牙做了个鬼脸,“你是猪,你真能睡。”
“谢谢夸奖。”苏舒揉了揉眼睛随口应付着。
梁志超咦了声,脱口问,“我说你是猪你怎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不会因为你说我是猪就真的变成一只猪。”社畜要这么容易生气,那不早就被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气死了。
苏舒醒了神,转头问梁振国,“几点了?”
“六点多。”梁振国这会儿确实觉得苏舒脾气真的很好,但他还是转头给了梁志超一个眼神,示意他老实点。
几人轮流去洗漱,梁振国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苏舒正往装着热水的大茶缸里倒东西。
走近了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才知道倒的是奶粉。
“哪来的奶粉?”梁振国一呼吸,就觉得整个人被奶香包围了,“这奶粉很香。”
别说梁振国了,前后坐着的客人都直吸气。
年纪小的孩子,甚至站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看着苏舒这边。
梁振国这么一说,顿时有人走上前,问,“能问下你们这是买的哪个厂的奶粉吗?这个味道闻着可醇正了。”
“不知道,当时没注意看,就是看有人手里提着袋奶粉,我就拿鸡蛋糕跟人换了一点。”
事实上是苏舒从别墅带出来的,怕不好解释,所以就用塑料袋分装,带出来的也不多,也就够几个人喝三次的量。
这年头,大家在吃上面都比较随意。
特别是出行在外,带着干粮就出门了。
不说三个孩子能不能吃得下白开水搭野菜馒头,反正苏舒自己是吞不下去的。
那人一听,面露遗憾,随即又问,“你看我家这孩子给馋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多的,我也拿东西跟你换。”
苏舒还没有回答呢,梁志超和梁志强两个护食的,连忙大声拒绝,“不换!不换!”
奶粉在这年头是不好买的东西,苏舒买给吴家的,他们也还没舍得拆开吃,所以梁志超这两兄弟是头一回闻到奶香这味道。
一听苏舒说换了一点,两兄弟哪舍得跟别人换。
那人被拒绝了也只是笑了笑,大家都理解,所以又喊着孩子坐回去了。
火车上条件有限,所以一个大茶缸五个人轮流喝。
大概是怕苏舒收拾他们,所以两兄弟也知道轻重,没有轮着一口气把一缸牛奶喝光了。
三个孩子拿着鸡蛋糕配着,吃出满脸的开心。
苏舒发现梁振国吃着野菜馒头压根碰过茶缸,他这人,有好吃的,就习惯留给她和孩子。
他这样的人,苏舒以前只在别人口里听过,父辈疼爱子女都是这般。
作为孤儿,以前苏舒是羡慕同学有这样的父母。
没想到如今,她倒是摊上这样一个丈夫。
一家五口在火车上吃着香喷喷的早餐,一边欣赏窗外的美景,气氛十分融洽。
而另一边,白云县那,张宝根一如前几天一样,踩着点大摇大摆的去单位。
但他没想到,今天早上,他会被单位的保安拦在了门外。
拒之门外
保安也是个讲义气了,他喜欢对谁都笑眯眯的小苏会计,早看这个二流子似的张宝根不顺眼了。
“闲杂人等不许进!”保安还喊来同事,两人直接把张宝根推了两步出去。
张宝根只愣了一秒钟,看到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顿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