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顿时无语,拉着一一回到房间,看梁振国正坐在桌子前不知道翻什么。
她一手啪一声压在梁振国的桌子上,咬牙切齿,
“梁振国,在我这,谁的洗脚水谁自己去端!别指望我给你把洗脚水端到你脚边,在我们家奉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头发长见识短
白天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吴家的男人都怎么回事?
梁振国不知道苏舒为什么生气,还气的不给他端洗脚水了,但她既然生气了,那他肯定得哄。
“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梁振国想着,顺着苏舒的话说总不会出错。
梁振国一直打量着苏舒的脸色,见他的回答让苏舒朝着他看了一眼。
眼底仿佛就写着一句话,算你识相。
梁振国这才试探的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志超那两个兔崽子惹你生气了?”
“没有。”苏舒摆摆手。
梁振国不信,改而去问一一。
小姑娘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姐夫问了,她自然就说了。
“刚才他们骂我和姐姐,说我们是坏女人和爱哭鬼。”
“真是欠收拾!”梁振国撸起衣袖就要往外走。
苏舒伸手拽住他的衣摆,直接把梁振国拉回来,“我又没生气。”
而另一边,吴姥爷也正享受着老妻子给他端来的热水正泡着脚。
看着坐在一边做着针线活的妻子,吴姥爷叹了口气。
“振国这次娶的媳妇儿漂亮是漂亮,但是总觉得性子不够好。”
且在吴姥爷眼里,女人家漂亮没用,主要还是得贤惠,得持家。
“我看着挺好的啊,和谁都有说有笑的,怎么性子就不合你意了?”吴姥姥不解,她看着苏舒这个外孙媳妇是觉得很不错。
“你啊,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吴姥爷嫌弃了一句,才继续往下说。
“你没见着今天振国打志超两兄弟的时候,她坐在那一动不动,拦都不拦一下的,就在那看着两兄弟被打的哇哇哭,心真够硬的。”
“我觉得二翠说的没错,她那个堂妹确实养的太娇气了一些,哭起来没完没了,你看她堂妹哭,她多心疼,一直哄着呢,志超两兄弟挨了打,她倒是没想过去哄一下。”
吴姥爷摇摇头,“到底不是亲生的,总是有差别的。”
吴姥姥却不这么认为。
“志超两兄弟那是犯了错挨打,她为啥要哄?一一是给吓哭的,她可不得哄?”
吴姥爷立刻反驳,声音都不由的大了些,“谁家孩子小的时候不犯错?等孩子长大了不就懂事了?振国这个当爸的下手也太重了,看把孩子哭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心疼。”
“你这话简直不讲道理。”吴姥姥手里的针线活也不做了,把盒子往桌上一放,和丈夫掰扯起来。
“孩子不是长大了就懂事了,是爸妈一边教,孩子一边长大,然后才懂事了。”
吴姥姥说着,也起了怨气,“振国会管孩子,这一点好,不像你,就没管过教孩子,你还真以为孩子不管不教,自己就能好好的长大呢。”
吴姥爷就是这种人,只管埋头种田,农闲是去打点零工,钱往妻子手里一交,家里其余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管了。
除非烦到他了,他才会骂上一句。
吴姥姥和丈夫过了大半辈子了,能不知道丈夫哪一根筋又搭不对劲了?
她嘁了声,也知道她这几句话改不了丈夫对外孙媳妇的偏见,所以也懒得多说。
总之苏舒这个外孙媳妇,她是一百个满意。
清晨,叫醒苏舒的不是身体的生物钟,而是院子里传来的鸡鸣。
她的右边睡着梁振国,左边睡着一一。
而睡在中间的苏舒并没有被挤着,她一脚搭在梁振国的腿上,一脚在一一的脚边,她的脑袋和一一的脑袋几乎是挨着一起的。
知道苏舒醒了,梁振国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你们两姐妹的睡姿……”简直叫人一言难尽。
一一是小孩,睡姿多变这是天然的。
梁振国着实不明白,怎么还有苏舒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能睡的和五岁孩子一样。
苏舒斜了梁振国一眼,“有什么不满你就憋着。”
对上梁振国错愕失语的表情,苏舒自顾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院子里已经有动静了,苏舒穿好外套就开门先出去了。
吴姥姥正在扫院子,听到声音,看是苏舒,笑着问,“村子里睡的都是炕,有些硬,昨晚睡的还好吗?”
“姥姥,我不认床,到哪里都能睡得好。”苏舒一边应着一边朝着吴姥姥走过去,“姥姥,您坐着,我来扫,有什么我能干的事,您喊我一声。”
吴姥姥顿时乐的不行,但手里依旧紧紧抓着扫把,连连摇头。
“姥姥知道你勤快,不过这点小活,姥姥干就成,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家里这么多人,也轮不上你这个新娘子干活,你今天还多的事要忙呢。”
吴姥姥可不是爱使唤媳妇的人,但苏舒主动帮忙,还是让老人家心里高兴。
“你去喊振国起来,你们赶早去县城一趟,得去供销社买点喜烟和喜糖,还得买两身新衣裳。”
吴姥姥说着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和票,“这些你拿着用,新娘子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苏舒哪里能要老人家的这些东西,虽然她没仔细数,但是这些东西一摸可不少。
她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票肯定是从村里亲朋好友那借来凑一块的。
她要用了,吴家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还的上。
苏舒忙说梁振国那都有,不肯要。
吴姥姥脸一板,假装生气,“你这孩子,你们有归你们有,姥姥给的,你也得收着。”
梁振国已经起来了,听到院子里两人的话,喊了苏舒一声,“姥姥给的你就收着。”
苏舒回头看了梁振国一眼,见他还朝着她点了一下头,苏舒这才收下,“谢谢姥姥。”
吃过早饭,苏舒抱着还睡的迷迷糊糊的一一和梁振国一块去县城。
两人到的早,但这个时候供销社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了,苏舒一看到这么长的队就犯晕。
转头和梁振国商量着,“你在这排着,东西你看着买,我去别的地方转一圈看看再买点别的。”
梁振国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了过去。
“你先把这里的票用了,不够了你再用姥姥给你的。”
怕苏舒多想,梁振国又添补了一句,“你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苏舒点点头,,低头和一一说话。
“你可以陪你姐夫在这里排队吗?姐姐四处转转,一会儿就过来找你们。”
“那姐姐你要快一点来找我们哦。”一一虽然有点舍不得和姐姐分开,但还是答应了,小手也主动去握梁振国的手。
离开供销社门口苏舒先是去边上走了一圈,然后走着走着,越走越远,一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进了她的别墅。
你胆子可真大
苏舒打开手机,按照几个小孩的身高买了几套衣服和几双鞋子。
付完款,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买的这些东西全部出现在她脚边了。
想了想她又买单奶粉,还往购物车里添了几双布鞋和一些水果。
全部付完钱,转头看脚边这一堆东西,她干脆又买了个带盖的竹背筐,把东西全放进去,这才去衣帽间挑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然后背着竹筐就出了别墅。
出于好奇,苏舒出来以后先扫了眼竹筐。
她买的衣服鞋子款式没变,但是用料变成了,是现在大城市大百货里才能见到的比较好的那种。
吃的也变成了这年头能买得到的那些牌子,但都不是便宜货。
苏舒背起竹筐颠了两下,好家伙,可真重。
怕梁振国起疑,苏舒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往回走。
她过去供销社的时候正好排到梁振国。
梁振国看她空着手去转转的,然后背着一个大竹筐回来,愣住了。
见也有别人注意到她,苏舒随口解释这东西的来源,“刚才遇到咱同村的,喊我帮她给她娘家带点东西回去,大多是红薯,可重死我了。”
边上的人一听,了然,估计是谁家姑娘知道娘家困难,攒了不少口粮托同村的给娘家送去。
梁振国没说什么,心里知道苏舒这话是解释给边上的听的。
“给我吧。”梁振国听苏舒喊重伸手接了过去,一边问,“我要了糖和烟,你看看还要些什么。”
苏舒凑了过去,扫了一眼,然后和售货员道,“那四种布,麻烦帮我剪够一套衣服的量,一种花色一套,都是大人穿的。”
售货员一听,笑着问,“家里今儿办大喜事啊?成,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剪。”
苏舒数了钱和票递了过去,又添了句,“再给我称五斤鸡蛋糕。”
“哎呦,你这年轻人可真舍得。”身后有上了年纪的老婶子羡慕的说了一句。
苏舒朝着人笑了下,没接腔。
从供销社出来梁振国两手满满,待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以后,他才停下,打算把手里的东西一起放进背筐里。
但是一打开盖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梁振国直接被镇住,忙把东西往里头一放,迅速的盖好背了起来。
缓过了这口气,他才问,“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