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习惯了。
纪子衿眉眼淡然平静，甚至毫无情绪，“外婆不喜欢念念，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外婆就是太固执，当年的事跟念念又没关系。”
纪成峰觉得恼火，又不能说老太太什么，只能强压着怒火。
“你有时间，就应该多带念念跟老太太多接触，多说说念念的好话，久而久之，她也就不那么抗拒念念了。”
纪子衿虽然习惯了，依然觉得苦涩。
在父亲心里，永远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起母亲，想起夭折的妹妹……
纪子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表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父亲对念念这么好，到底是让人羡慕的。”
纪成峰板着脸，“你是姐姐，不能跟自己妹妹吃醋！”
吃醋？
可没这个资格。
从小到大，不管是谁做错事，受罚被骂的肯定是她。
既然明知道有意见也没用，不如接受。
纪子衿眼底都是失望的冰冷，“唐暖的事，我已经做我该做的，以后就别再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了。”
面对唐暖，纪子衿内心是内疚的。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她做错了。
因此纪成峰的凉薄无情，也让她感到了悲哀。
无论做再多，到头来，也成了她应该做的事。
她不会被心疼，疼爱。
纪成峰不耐烦，“你是纪家的人，为纪家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纪子衿是半点期望都没了，“这么多年，我所做每一件事，都是应该的？”
纪成峰看到她眼里的不悦，瞬间恼了。
想开口训斥，助理匆匆推门进来，“纪董，公司系统又瘫痪了。”
纪子衿诧异。
连唐暖都做不好？
纪成峰脸色都绿了，确认系统的确重新崩溃。
他气得拍桌子，“一定是唐暖故意的！这个女人，压根是纯心跟我们纪家作对！”
纪子衿皱眉，不喜欢他把责任都推给唐暖，“她要是故意的，也就不会来解决问题了，何况你还把潘景志抓了作为要挟，她没必要这么冒险。”
“当初沈时易面临瘫痪，她一个年轻小姑娘能嫁过去，还不知道多重的心机！”
“爸……”
纪成峰笃定了就是唐暖所为，吩咐道：“给我立刻去找，无论如何，要给唐暖点颜色瞧瞧！”
纪子衿想劝，还没开口，就被纪成峰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纪子衿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虽然拄着拐杖，却威严不已，浑身上下都是冷漠。
她的心往下坠。
跌入万丈深渊，光线正在一点点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