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陆北霆听他说完这段话,立即挂断了电话,他可没有兴趣跟这个人废话。
景小西听得出来,那的确是孟阳的声音,她想了想,还是带了些笑容说道:“算你好心,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陆北霆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凑过去坏坏地说道:“好孩子是要奖励糖果吃的,你给我的糖果呢?”
景小西走到柜子面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只糖果递给他:“哝,给你。”
陆北霆大手一把拉过景小西,把她摁倒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她不知道她的唇瓣便是他心里最甜的糖么?拿小孩子吃的糖来糊弄自己?陆北霆才不上当!
陆北霆和景小西和好了,却不再强制她一定要跟着自己去陆氏看着自己工作,他不时地嘱咐自己的助理,要严加调查保镖的情况,一定要安排最得力的人手在景小西的身边。
景小西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便也不再抗拒。
她开始继续喝着龙允给自己的药,陆北霆上班的时候她就在家里静静地看书或者看电视。
终于有一天,她大着胆子想着去看看陆北铭,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总是心怀愧疚,陆北铭有难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能做,这一点让她心里十分不安。
陆北铭的房间里,他穿着格子衬衫坐在椅子上,陆家的祖传药丸和医院专家的精心救治让他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咳嗽,却能坐在椅子上了。
但是,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陆北铭心里苍凉,却不说话,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阮正东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是痛心。陆北铭从小便是这样,面对一切苦难,都镇定自若,看不出他是悲是喜。
他总是对许多人怀着柔善心肠,可是他自己有难得时候,谁又会可怜他?谁又会救得了他?
这个男人性格温吞,睿智大气,是比陆北霆更适合管理陆氏的继承人,然而却因为身体原因和与世无争的性格,缠绵病榻之上,彻底失去了大展宏图的机会。
阮正东心里痛惜,却没有其他办法,他觉得陆北铭越是痛苦,他心里就越是难过,那种难过揪着他的心,仿佛一条饿极了的毒虫,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等到哪天陆北铭真的被上天夺取了性命,大概自己的心也会死了吧!
阮正东推门而入的时候,陆北铭正在看书,他抬头略看了看阮正东,便说道:“进来也不敲门,越来越鲁莽。”
“都什么时候了,还将就这些?”阮正东有些不满。
陆北铭放下手里的书,端起手边还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又有什么事儿?班都不上了就跑过来?”
阮正东看着陆北铭对自己一副十分了解的模样,面上也浮现一丝笑容:“你倒是了解我!上次你喜欢的那盒颜料不是被下人打翻了嘛,我这又帮你买了一盒,你瞧。”
他把自己放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正是陆北铭很喜欢的那一盒颜料。
上次得到的那一盒,还是陆老爷子的一个旧友从美国旧金山回来时,带给他的。这种颜料很是稀少,上次那个人还是从一个著名老画家那里得来的。
陆北铭皱皱眉:“你从哪里弄到的?”
阮正东把颜料往他桌上一放:“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颜料珍贵,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弄来了,你也舍得夸我一句啊?”
陆北铭轻笑:“你还是给人家送回去吧。我现在也没兴致画画了,白白地让你欠人家一个人情。”
阮正东好不容易弄回来一盒颜料,目的就是借着画画的名义让陆北铭出门走走,他自从上次发病,就窝在屋子里好久没有出门了。
一直闭门不出,即使好好的人也会难受的,何况一个身体本就不好的人?
“你不要的话,那就让下人再打翻一次?我都拿回来了,走走走,我推你去外面画画,玫瑰园里的玫瑰开的正好,咱们就去那儿画!今天天气也好!”
陆北铭坐在轮椅上,自然是拿阮正东没有办法,阮正东收拾一番,便推着陆北铭出门了。
陆家的庄园,是世界顶级园艺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处处都是别出心裁,透着典雅与大气,一年四季风光都很是美丽。
此时的玫瑰园新开了一批玫瑰,被原定修整得十分出彩,花香连连,玫瑰花儿素来姿色傲人,大片的花儿,一眼看过去,十分地赏心悦目。
阮正东把陆北铭的轮椅推到玫瑰花圃旁边的小道上,给他支好画板,两个人没有立即就开始画画,而是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旁边静静地喝着咖啡,一边赏着花儿。
“你们陆家不愧是大家族,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园,整个市里,哦不,整个省怕是只有陆家的庄园才有的吧?”
阮正东翘着二郎腿,身上穿着精致的衬衫和马甲,根本不像是管家之子,那派头倒很像陆家的少爷,只是再往陆北铭身上看去,却知道少爷的气质不只是衣衫,更是从举手投足之中体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