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重心不稳,跌撞着坐到了傅向隅的身上。
刚刚那短暂转圜的理智仿佛只是一场错觉,秋池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就像是一只野兽般,紧贴在他后颈上闻嗅。
这种陌生而又带着威胁意味的“亲近”让秋池感到背脊发麻,有种即将要被撕碎吞掉的恐惧感。
傅向隅本能地排斥所有信息素的气味,无论是同性的,还是异性的,但很巧的是,秋池是个再普通没有的beta,身上除了淡淡的洗涤剂的味道,其他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就这样被躁动不安的信息素驱使着,埋贴在了秋池的后颈处,傅向隅试图找到那一块柔软的腺体,但这个人的后颈干净又平坦,他没能找到那一想象中的凸起。
他开始变得更加暴躁,无视秋池的挣扎,在他后颈处留下了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
结果歪打正着,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秋池并未完全退化的腺体,然后被本能的欲|望驱使着,一口咬了下去——
秋池先是感觉头皮一麻,紧接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四肢完全失去了自控力。
然后他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嗅”到了什么气味,他很难形容出这股香气,有点像是湿冷的鸢尾花香,又带着股深沉的苦味。他生平第一次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整个人都因此而颤栗了起来。
好在傅向隅并没有完全咬下去,牙齿嵌入一半的时候,他猛然清醒了过来,靠在椅背上缓了很久,等再去看瘫软在自己怀里的那个人时,才发现他闭着眼,眼角还溢着一点湿润的光。
他拍了拍秋池的脸,嗓音微哑道:“喂……”
没回应。
“没事吧?”
还是没人应声。
第10章
首都二院。
“唔……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诊台后的医生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又将显示屏上的画面调转到化验报告单上,“他应该是患有‘先天性感嗅觉缺失症’。”
瞥见傅向隅眼里微妙的疑惑神色,医生于是又继续补充道:“顾名思义,患有这种病症的人群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我们医院里有几个特聘护工就患有这种病,对于那些处于发热期失控的患者,理论上这一群体几乎完全不受任何强度信息素的影响,因此他们也能够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保持完全的理智。”
“从概率上来说,患有这种病症的beta人种应该不到0.1%,而且对大部分beta来说,也不是特别影响生活,毕竟他们的亲人和爱人也都大都会是同人种,目前对这个病症,医学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