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温暖的睫毛,如同覆上了一层绯红晚霞的侧脸。
他之前都没留意过,原来哥哥这么爱脸红。
涂曜缓缓咽下去楚稚送来的菜,心里的念头,越发清晰了。
作者有话说:
傻狗自作聪明,还学会弄伤自己测老婆心意了,老婆怀着崽还要喂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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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曜轻咳一声,偏头躲开了楚稚,声音低沉道:“兄长不必忙,朕自己来……”
楚稚一怔,依言放下筷子,悄悄侧眸看了一眼涂曜。
也不知此人想到了什么,连脖颈都微微泛红。
但他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态度,倒是越来越明显。
楚稚微眯起眼,之前涂曜总是直勾勾盯着自己,可如今却总有些慌乱的想移开目光。
再加上前几日总是对自己避而不见,难不成有了什么亏心事?
楚稚开始试探:“陛下这几日总是对孤闪躲,是心里有事儿?”
涂曜一言不发。
楚稚睫毛微抖,又继续道:“若是陛下隐而不发,和孤有了间隙却不明说,那也不利于两国之后的同心合作。”
涂曜喉头滚动,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楚稚脸上,他又用尽毕生的自控力缓缓移开。
落在旁人眼里,他这个模样,就是飘忽不定。
涂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朕这几日心绪不定,和两国关系无关。”
这和两国关系无关,只关乎他和楚稚两人。
可他理不清自己的心。
明明该说清楚的事,他却没办法出言,特别是楚稚最近脸色总是微微苍白,愈发衬得尖下巴楚楚可怜,带着脆弱易碎的美感。
他极度的想呵护照顾他,但是已经分不清,更多的是出于对宝华的牵念,还是对眼前人本身的已经盖过去了所有。
涂曜轻声道:“朕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兄长。”
“若是有人曾深爱一人,但若知道心上之人已和自己再无可能,你说……此人是否还会移情于旁人?”
楚稚心头一颤,笑道:“此人是陛下?”
涂曜沉吟不语,目光却由不得旁人抗拒不答。
楚稚状若轻松道:“若是明知再无可能,还不移情于旁人,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想必陛下定然也懂不若怜取眼前人的道理。”
楚稚握紧手心。
时日久了,涂曜终归会有忘记宝华的那天。
他只是没想到涂曜会这么快问出这句话。
也不知究竟是谁,让他心神不定,竟然会有了这番感悟。
涂曜点头,看楚稚的眼眸愈发晦暗:“朕明白了——所以哥哥即使曾经心有所属,但知晓和那人再无可能,便会再去寻一眼前人。”
“等等……”楚稚登时哭笑不得:“陛下怎么说到了孤身上?”
这个拐弯也太猝不及防了。
涂曜耳根又红了几分,但却没有直说:“兄长的心思朕都明白,只是朕如今心思纷乱,还要再慎重考虑一段日子……”
楚稚:“???”
望着向来直言不讳的涂曜泛红的耳根,他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涂曜,该不会是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情绪了吧?
一直以来,楚稚自认都将过往和情绪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对涂曜的心意,即使在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儿也从来没有半分流露。
但也许是这次千里相助,也许是不知何时的情难自禁,才让涂曜怀疑上自己。
喜欢这种情绪,只要被人发现了怀疑了,那之后的所有蛛丝马迹,都将无处遁形。
楚稚怀着复杂的心思走出大殿,心中暗自思量着日后和涂曜的距离,眼光一划,却发现身边的侍卫正暗中打量着他,目露阴森。
和他对视的瞬间,那人立刻移开目光。
楚稚心中一凛,厉声道:“站住!你是从里的侍卫?孤怎么从未见过!”
那人深埋着头,低声道:“小人是陆指挥属下的,之前未参与排班。”
“是吗?”楚稚打量着他,冷声吩咐道:“去叫陆指挥过来。”
那人身形一顿,依然深埋着头。
楚稚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灼灼:“你若是雍国的侍卫,腰间佩着的丝绦怎么会是五色的?”
之前郑国人来楚国送粮,楚稚特意打听了一些郑国的民俗。
知道郑国男子有些地方,会有男子佩戴五色丝绦为吉的说法,甚至有人一辈子都不会解下。
也只是因为是地方民俗,所以很多人不晓得此事。
那人道:“属下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这五色丝绦是小人一直从小佩戴大的。”
正在此时,陆徽也到了,看到此人立刻快走几步上前道:“陛下,属下从未见过此人……”
楚稚冷道:“你是郑国人派来暗,杀陛下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