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氛围一时间十分微妙。
“那个,我这样,算不算是你,嗯,男朋友了?”
“嗯。”
白果小步挪到梁京墨桌前,把相框里的画拿出来,换上了他刚刚完成的新作。纸的尺寸不合适,他毫不留情地用裁纸刀截了边上的背景。
摆好相框,白果还站在桌子前面,梁京墨问他:“怎么了?宝贝儿。”
熟悉的称呼让白果觉得没那么别扭了,他两手一撑,半伏在桌上,然后就定住了。
梁京墨一头雾水。
“对不起,”白果憋红了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很是好笑,“是我太,嗯,怂。对,是我太怂了,让你受委屈了。”
梁京墨扬眉一笑,“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一家印度餐厅里,梁京墨看着眼前的咖喱黄米饭和其余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菜,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对面眼里满是期待的白果。
白果的大眼睛眨啊眨,梁京墨的嘴角抽啊抽。
他如壮士扼腕般舀了一勺放着众多香料的酸奶,浅尝一口,笑了。
“宝贝儿,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我这一份儿也给你。”
有着奶狗眼神的白果失落地接过小碗,“你不喜欢啊。我觉得印度菜很好吃呀,就想带你来试试。”
自封为完美情人的梁京墨维持着和煦的笑容,把那碗味道奇怪的酸奶拿回了自己面前,八风不动地一勺一勺吃完了。
最后走的时候,白果很开心。
梁京墨看看身边人美滋滋的得意模样,暗自垂泪。
他费解,他和白果对补偿的定义到底在哪里出了分歧。
饭后,没有开车,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
树影斑驳,单车铃响,三两行人,擦肩而过。他们借着夜色遮蔽牵着手,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别有心思的白果在苏叶的书店前面停下了。
“要进去看看吗?”梁京墨问道。
白果嗯了一声,“好啊,这是苏叶的店。他还总跟我说要和你聊聊呢。”
梁京墨听了,只是笑笑。
我的傻孩子,他早就把你卖得里外都不剩了。
可惜的是苏叶今晚不在,只有两个兼职的大学生在柜台后面,还有几个客人坐在沙发区看书或是轻声聊天。
白果带着梁京墨来到一排书架前面,靠在贴着海报的墙上,若无其事地抽出一本书,说道:“你去逛吧,我就在这里随便看看。”
梁京墨说了声好,然后转身就走了。
白果有点着急,想把人拉回来又不好意思,怕被梁京墨看出他的小心思。
过了些时间,白果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人,梁京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聂鲁达诗选》。
白果垮了脸。
“傻。”梁京墨单手撑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