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的温度,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更冷了。白果努力振作精神,好不容易爬起来喂自己吃了退烧药,再回到被窝里,胃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疼得他睡不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白果实在没有力气动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发现他找不到可以送他去医院的人。
工作上认识的人不能因为私事联系,唯一的朋友苏叶又不在,梁京墨只是他的床伴,父亲早在他出柜的时候就不管他了,而那个人,就更不可能了。
他真可怜。
自作孽不可活。
高烧的眩晕和胃部筋挛带来的疼痛让人无法思考。
白果按下120,还没拨通,一个电话就进来了,来电显示居然是梁京墨。
“喂?”白果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是我。你在家吗?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嗯?没有。”
“我好像把u盘落在你家了,可能是脱衣服的时候掉了。同事急着要一个文件,我能不能过去拿?你方便吗?”
床上床下的梁京墨好像是两个人,脱了衣服他是被欲望掌控的兽,温柔又残忍地把他的猎物一点一点吞吃入腹,穿上衣服他就是温文尔雅的大学讲师,进退有度,礼貌周全。
“嗯,你过来吧。”白果的头昏昏沉沉,不能思考。
挂了电话,他按着胃,下了床,在卧室里找了很久才在床脚找到了小小的u盘,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差点撞上床柱。白果头抵着床沿,缓了一会。这时,客厅传来门铃的声响,梁京墨到了。
白果脚步虚浮地挪到客厅,开了门,把u盘递给梁京墨就要关门,却被梁京墨突然伸出的胳膊挡住了。
“你生病了。”梁京墨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他摸摸白果的脸,皱起了眉。
“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吃了药,你打电话之前我正要去。”白果强打起精神应对,其实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说话。他不愿让梁京墨看到这一幕,要是梁京墨以为他是故意生病来撒娇痴缠那就不好了。
“现在就去,我带你去。”梁京墨语气强硬,完全不理白果的推拒,拉着他换衣服穿鞋,虽然他的神情和动作都没有以往的温柔,白果却觉得这时候的梁京墨才是真正的温柔。白果十分配合,乖乖坐上梁京墨的车去了医院。
夜里的医院空旷许多,走廊上没几个人,病房里也只有三两个人。白果躺在靠里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手背上的针,心里一团乱麻。梁京墨去付医药费了,想到自己暂时不用面对他,白果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梁京墨拎着药袋子向病房走来,他还在琢磨刚才医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