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wan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这是我来汉朝第二次生病。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二月的天气,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半宿,不伤风感冒才怪。
再想想,又觉得不思议,我和汉宣帝就那样相拥着在地上躺了半宿,后来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再醒过来我睡在祥云馆自己的c花ng上,只是头疼yu裂,却是发了高烧。
或许是传染了古代女子的娇气,这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仍不见大好,时常一声半声地咳嗽着,居然咳出了点林黛玉似的弱不经风。
太医署对我的病倒是很上心,左一个药方、右一个药方换了无数种治疗方案,却总不能药到病除。换药方没用,跟着便换人,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不同的面孔,一张面孔比一张面孔紧张,在我试了他的药无效的时候。
可能汉宣帝在暗地里给太医署施加了压力吧,何必呢,我这样病着挺好的,耳根子清静,像躲在世外桃yuan,唯一可惜的,这桃yuan里没有司马洛。
就连那思念,也是不愉快的回忆,压在我心口,隐隐作痛。
我寻思着,是不是打发阿满她们给司马洛捎个口信什么的,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正发着愁,没想到掖庭令崔怀亲自登门,送上了让我和司马洛面对面的机会,然而这种机会,却是我避之犹恐不及。
崔怀带来宣帝的口谕,命我于清凉殿中献歌。
我不由一怔,旁边的信铃已抢先开口:“这怎么行?子服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还能去献歌?陛下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崔怀愣住了,因着信铃那没大没小的语气,我只好当着他的面装装样子,数落了信铃几句:“信铃放肆,怎可对崔大人如此无理?”
信铃也知道我在装腔作势,一伸she头满不在乎。阿满接过话茬,先向崔怀行了一礼:“崔大人,信铃说得不错,还烦请崔大人回禀陛下,良人尚在病中,便是讲几句话犹带嘶声,如何能够献歌?”
士隔三日,刮目相看,阿满这丫头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已然能够离了我独挡一面。但我还是喜欢曾经她又甜又糯笑得春花灿烂的模样,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崔怀面露难色,一句话讲得吞吞吐吐“其实,命良人献歌,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霍婕妤,霍婕妤她执意如此。”
霍婕妤?我有半秒钟的怔忡失神,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所谓的霍婕妤,就是霍光的小女儿,未来皇后的大热人选,霍成君。
看来,这霍成君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是受了她老妈影响,跟我秋后算帐来了?还是听了宫里的闲言闲语,来个新妃上位三把火,给我这个昔日的宣帝“宠姬”点颜色瞧瞧?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今天这一关总是难过的,却非过不可。
我叫崔怀尽管回去复命,我稍作梳洗便会前去清凉殿。崔怀点一点头,神情复杂地望了望我,yu言又止,终默默离去。我猜自从许平君那件事后,崔怀对我怀着的大概便是这样又敬又畏的复杂心态。
信铃不服气地跺脚,直嚷嚷着“欺负人”我冷冷地呛了她一句“在这宫里,原本就是人欺负人,人上人欺负人下人。”
信铃呐呐地住了口,因我的冷凝而目现惧意。
阿满长长地叹了口气,叹出无限的抑郁,抑郁而无奈,往外走“阿满去为良人准备洗脸水”
一直没吭声的小沅快步跟上“阿满姐姐,我来帮你。”走到我身边,水灵灵的眼忽闪忽闪,闪出同情与担忧,嗫嚅着道:“良人,听宫里人说霍婕妤脾气不太好,良人你要小心。”话音未落,人已经忙不迭地跑得没影了,想是怕和信铃一样被我责备吧。
屋内只剩我和信铃,信铃越发地不自在,支支吾吾找了个为我挑衣服的蹩脚借口,躲去了里间。于是我便和这空荡的厅堂一起怅然若失。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两更,第二更最迟会在二点半左右上传。昨天又码到十一点多,不是我不想多更,实在是精力有限,而且我很想写好一点,不想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