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嫣使了个眼色,来不及细说,刘彻解释道:“不是说椒房殿……”
窦彭祖在父亲窦长君与窦太后相认后,便像坐了直升机一般,平地而起,频频升官,最近更是出入长乐宫长信殿,深受太后信任。
此时他正得意地踏入长信殿,准备向太后禀告密谋的进展。
“好外甥,哀家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大笑一声,窦彭祖挺直腰板,直言不讳道:“押解郅都的都是咱们的人,他活不到明天早上!”
“你办事,哀家放心!老窦家可堪一用的人不多了,你是长君的儿子,有哀家在,你注定要挑起大梁,这也是哀家让你多办事的原因,为了成功,注定要不择手段,可不能心慈手软!”
窦太后侧躺在椅子上,苍老的手搭在于手柄,淳淳教诲道。
“姑母你从侍奉先帝到今天,从未有过大差错,把大汉江山给稳固的蒸蒸日上,外甥早敬佩您了,您说了什么,外甥都记在心中!”
指了指胸膛,窦彭祖奉承道。
“那就好!”
不止皇后一脸迷糊,韩嫣同样也是如此,与刘彻同坐车驾上,他疑问道:“太子您去诏狱干嘛?看望郅都他么?”
“看望?本宫是去救他!”
韩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太子你是说太后会对郅都下手,提前杀了他,让咱们死无对证?”
“押他回来的是太后的人,一路上因为有郅都手下人陪同,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进了诏狱就不同了,到时候太后的人想干什么都没有阻止!”刘彻面带愠色,恨恨道。
“万一没事呢?”
“没事当然最好,但有一丝不对劲,都可能是让堤坝崩溃的主因!变数太多,这就逼着本宫面面俱到!”
太子果然不是庸才,韩嫣心中赞许。
到了中都诏狱,可狱卒怎么也不肯放两个人进去,躲闪的眼光被刘彻看在眼里。
果然有猫腻啊!
刘彻左手推开面前一人,右手抽出太子剑,剑指在场十几个如同惊弓之鸟的狱卒,一声怒喝,剑背将几个近一点的狱卒抽倒在地,剑柄横捅,背后偷袭狱卒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嘴角溢血,到地痛吼。
双方剑拔弩张,可都没有治对方于死地的意思,刘彻自然也不会下杀手,力度控制在合理范围,将狱卒们逼退之后,便带着韩嫣冲进了狱中。
疾速掠过几个狱室,刘彻在离狱门十几米的地方驻足,气的双手发抖。
他看到什么?
两个一脸凶相的狱卒,正用鞭子抽打着裸露上身的郅都。
郅都身上遍布几十条血痕,可他一声不吭,这些他用过无数遍的刑讯手段,今天却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他毫不畏惧,因为比这更狠更毒辣的,都被他用过。
这个勇士,脸上甚至露出嘲笑与不屑,不徇法纪便想杀了他,这正可以看出幕后主使的束手无策。
踹开狱室的门,刘彻一脚过去,一个人倒下闷吭,又一巴掌过去,另一个人趴着怪叫。
怒斥道:“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给本宫滚!”
两人曾有幸见过太子一面,此情此景,让两人吓的狗屁尿流,连声告罪,从门口滚了出去……
“太子,你干嘛不留下他们两个?”韩嫣站在一旁纳闷道。
“他们是太后主使的,不能打草惊蛇,咱们两个今晚就守在这里,看他们还敢不敢胡来!”刘彻扁扁嘴道。
“太子,几年不见,你又成长了许多,哈哈哈!”郅都把目光投向刘彻,强忍着疼痛,咧嘴哈哈大笑。
双目对视,刘彻心中一凛,那是怎样一双锐利的眼睛,鄙视权贵,慷慨赴死,毅然决然,甚至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尽皆混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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