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郡的郊野,一只马车缓缓驶过,闸出长长的痕迹。泥土的芳香混合着近郊阴郁湿冷的气息,让人觉得心情沉郁。
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蛋。若是有人见到这一幕定要大吃一惊,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玫瑰伯爵——克里斯,那个傲气,骄纵的小子爵。因为家族与吸血鬼勾结差点锒铛入狱,他逃过了一劫,可他的父亲明显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抵达目的地,料峭的尖头城堡仿佛一个怪女巫,在森林拔地而起。
“伯爵,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跟随克里斯已久的老管家有些犹豫地推开布满蜘蛛网的门,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呼吸不畅,老管家急忙掏出怀里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老伯爵要是知道"
"住口。“
克里斯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老管家下去,自己一人举着烛火缓缓走上二楼,陡峭地墙壁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斑驳的墙砖映衬着他一人的身影。这位小少爷选择拒绝面对现实,他此时此刻只想泡一个舒服的澡,将自己沉浸在温暖的洗澡水中,才好忘记这连绵不断的烦恼。
”吱嘎——“一声推开门,匆忙的拽了几下,拽下来浴缸的窗帘,放开最大的水量,冲刷着浴缸。玫瑰花、迷迭香、薰衣草被克里斯一股脑全部投进去。此时此刻,沉浸在温暖的洗澡水中的克里斯浑然不觉外面正在发生些什么。他当然也不记得当初被自己无情抛弃的那个穷光蛋。
克里斯是个女装癖,在伯克郡远近闻名的女装癖爱好者,可惜畏惧于家族的名声,无人敢对他的异常癖评论几句话,这在13世纪的中世纪可还不是什么常见的事。他喜欢华美的服饰,也喜欢玩弄他人的心。
别墅外的城堡已经高高悬挂起一轮明月,看月晕的弧度,这应该是一轮满月。一声连着一声的狼嚎不绝于耳。
一个银色的身影快速掠过,在森林中不断穿行,明黄色的竖瞳似乎捕捉到了别墅城堡乍泄的一抹灯光,在别墅附近徘徊起来。满月的光晕越来越盛,狼人越来越焦躁不安,他的骨节嘎吱嘎吱作响,手臂的青筋暴起,黑色的指甲飞速生长。
月色下,完成了全狼的转变,再也没有半分人性,取而代之的只有昏暗中那双明黄色的眼睛。
似乎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黑色的指甲扒拉着墙砖,飞快地攀岩上墙砖直奔克里斯的浴室!
克里斯浑然不觉,还全然沉浸在温暖的洗澡水中,他打了个哈切,顺手拉开帘子打算透透气,赫然对上一双明黄的眼睛,吓得整个人从浴缸内滚出来。栗色的长发柔顺的贴着肩膀,嘴唇透着诱人的光泽,半个胸膛敞露在外。颤巍巍的粉色乳尖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多汁、引人采撷。
胯间虚掩着的隆起和主人一样诱人采撷。
“伽尔斯!?”
克里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狼人,虽然对方已经全然狼化,但那熟悉的轮廓太过于像曾经被自己欺负、抛弃的床伴。
“啊——!”
下一刻,窗户被打破,高悬的满月与狼人明黄色的眼睛交相辉映,克里斯脆弱的脖子被狠狠擒住,青色的血管显得是那么不堪脆弱。
“克里斯”
狼人粗重的吐息响在耳畔,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
克里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个粗暴的吻封印了所有即将出口的话语。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曾经温顺软弱的床伴,竟然会这样反抗自己。自己从来对他是各种粗俗的语言、动作欺压,温顺的情人总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跪在自己面前,虔诚又卑微地亲吻自己的脚尖,再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要命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臀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那熟悉的轮廓和热度已经开始让人双腿发软。更别提狼人炙热的吐息就扑打在自己的面颊。
“伽尔斯,你个混蛋,拿开你那卑贱的鸡儿!”
喉咙里憋出来的两句话已经开始发软、求饶,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音。
“咕叽咕叽”的水声在耳畔响起,克里斯咽了口水,他能感受到狼人粗粝的舌头正在舔舐自己的后背,顺着脊椎往下,撩拨脆弱敏感的尾椎骨。以前每次被伽尔斯伺候的舒服了后,他都会让对方照顾自己的这一块。
“呜求你放开我。”
克里斯能感觉到自己的蕾丝裤正在一层层被剥开,露出两瓣莹润光洁的屁股蛋,中间幽深的缝隙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安慰过了,正涓涓往外冒着细水儿。大手重重地掐过了其中一瓣,立刻红了一大片,duangduang有弹性。
“你个骗子。”狼人特有的粗糙嗓音激起一阵颤栗,下一刻,他能感受到狼人坚硬如铁的阴茎直接捅进了那脆弱的缝隙。
“呜!”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眼位,高傲的小克里斯死死咬着下唇,显瘦白皙的手掌在狼人的手肘上留下深深的掐痕。
那久未经人事的花穴此刻被粗暴地打开,不像往常一样,被它的情人千哄着万念叨着打开。颤巍巍地箍筋着这根深紫色的鸡儿,穴口被撑得发白,千万层软肉被层层叠叠破开、撑满,再也容不得一丝缝隙。骚水跟溢出的马眼液混合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甬道。
“你出去混蛋。”
克里斯强忍着泪水,双腿无助地在空中乱踢着。他整个人像个几把套子被支在空中,唯有腹部那凸起明显的龟头,彰显着主人此刻正在承受的酷刑。
“克里斯,你毁了我的一切。”
狼人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深深地用兽牙咬住情人的脖子,似乎想要他知道此刻的痛楚与汹涌的恨意。
他把克里斯整个人呈大字型张开,架在浴池边上,小腿蹦的笔直,半截暴露在外的阴茎与粉嫩的穴口形成鲜明对比,一下一下按着他细腻柔软的腰肢,在里面进进出出。一下比一下按得更有力量,深入浅出,每次深深探到宫颈口,再重新拔出,确保每次进入到最深处。
“混蛋不要这么折磨我。”
克里斯双手捂着脸,面色绯红,咕滋咕滋的水声从两人的结合处传来,带出来白色的飞沫,小腹处每次都被顶起来一个小的凸起,分明能看出那轮廓分明的龟头,太过于旺盛强势。他努力压抑着喘息与快感,但一阵盖过一阵潮水般的快感,快要将整个人的理智吞没殆尽。
压抑的喘息与呻吟回荡在这一方密闭逼仄的小浴室,两个久逢甘霖的情人在这浴池边缘疯狂交换体液
次日清晨,克里斯迷迷糊糊醒来,直至昏迷前,狼人那令人眩晕的热度与硬度都环绕在自己脑海中。他睁开眼,自己依旧在浴缸内,浑身想被车碾压过,无论是下身还是腰身都酸涩的厉害。
他不见了?仿佛昨夜的狂欢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但当手触及到自己的腹部时,那不可忽视的凸起与柔软的弧度提醒了他这一切。克里斯昨晚被内射了太多次,狼人的精液又稠又多,把自己平坦的小腹部撑得像怀孕般鼓起,他伸手按了按。
更多粘稠的白色顺着甬道往下滴,湿哒哒打湿了大腿内侧。
他艰难的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脖子被嘬红了,胸口两点被洗得像两颗紫红色的葡萄。肚子六个月的孕妇般高高隆起,甚至穿不上自己的蕾丝睡裙,只能半耷拉着虚掩着隆起的腹部。大腿内侧被那双大手早已经掐红,颤栗着站不稳脚,双腿只能夹着不漏出来更多的精液,全部堵在狭窄的宫腔内。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那是克里斯还是伯克郡远近闻名的玫瑰公爵,享受无上的赞美与特权。他看上了一个守门的侍卫,几番诱惑不成,又威逼利诱着哄上了床。许是因为自己习惯以女装出门,侍卫伽尔斯以为自己是一个富家小姐,于是两人开始谈情说爱。当然,这只是在小侍卫眼里,在玫瑰公爵克里斯眼里,不过是又一个新鲜有趣的玩具罢了。
没两个月就被抛弃,还哭哭啼啼地跪在自己的门前,哭诉着自己欺骗他感情。
可是为什么曾经温顺的床伴会变成现在这幅狼人模样?
而且视线掠过墙壁,克里斯赫然发现了一封被匕首戳中的信。
信里装的不是别的,全是自己的女装画像。
各种各样的造型,有穿着lolita在露台上的,有半裸着身体躺在浴缸里拍
羞耻的回忆袭上心头,克里斯气恼地将这些照片撕成了随便,一点点一片片丢进去垃圾桶了,似乎是嫌弃不够解气还踩上去跺了几脚。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想起了半年前自己造的孽。
那是他还是娇贵奢靡的玫瑰公爵,整日流连在街头小巷,肆意地张扬自己的魅力,对着从乡镇进城的小剧作家各种撩拨,还时不时在公主们面前露脸,拍个马屁。兴许是一日实在无聊,他在皇后举办的慈善晚宴上,看上了守门的护卫。
娇滴滴地扮作一个贵族小姐,一威逼不成,再使出来利诱三番五次总算把小护卫拿下。
整日拴着小护卫四处溜达,窗帘上、阳台上、甚至公爵夫人的寝房都使了个遍。小护卫伽尔斯也从一开始的冷面抗拒,万分不适到后来的逐渐麻木,甚至跟随克里斯编织的这个绮丽的梦境,沉醉其中。
“做我的狗,你为什么不逃离呢?”
克里斯慵懒地躺在他肩膀,一脸餍足地摸了摸对方的脸。他的嘴角挂着笑意,但眼神透漏着麻木与疲惫。因为连克里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什么时候厌倦这个猎物呢,是不是又要将他抛弃,再尝试重新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样的游戏太多遍太多遍,他甚至开始厌倦了。
伽尔斯一反常态,握住他纤细的手腕,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怀中的人。
“走了,那你岂不是又要一个人?”
克里斯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会,刚想要反驳,却又被伽尔斯那真挚而深情的眼神触动。
他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涟漪,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伽尔斯看穿了他的孤独和迷茫。这种感觉有些陌生,陌生到有些扎得心疼。克里斯捂着心口,立刻换上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
他讨厌这种感觉,当天晚上就跟伽尔斯提了分手,将他赶出去公爵府。
但克里斯不知道的是,身为平民的伽尔斯根本没有权利在王城内生活,他当晚被士兵丢到了郊外。在那里,伽尔斯遭遇了他这一生不敢想象的恐怖。
在森林中,充斥着狼族与吸血鬼等异族,没有了王城的守卫,他虽然体格强壮,但在强大的异族面前犹如砧板上的鸡,任人宰割。
伽尔斯在森林中独自漫步,想找到一个短暂休憩的庇护所,但他单薄的身影很快被狼族盯上了。在森林中,他完成了人到狼的转化,失去自己作为人类的姓名,获得了永痕的烙印与诅咒,狼人的诅咒。
永远无法安宁的生活——月下狂化
但克里斯的运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繁荣了上百年的玫瑰家族被怀疑与吸血鬼势力勾结,一时之间,满城的流言蜚语沸沸扬扬,空有历史底蕴与金钱的玫瑰家族,很快就被架空、边缘化。
老玫瑰伯爵为了保住克里斯锒铛入狱,克里斯也落得被驱逐出城外,带着他那一马车的华贵衣裳。
克里斯回忆起这一切,心情愈加烦躁,他匆匆吩咐了管家几句话,就一个人冲出别墅,打算去镇子里的小酒馆灌醉自己。
整个镇子又破又小,混沌沉闷的天色一如既往,黑压压的,倒是很适合狼人藏踪匿迹。
镇子里像样的酒吧都没有,只有一辆破旧的巴士改造成的露天吧台,深绿色的掉了漆,被刷上醒目的“bar”字样。负责调酒的女孩脸颊正中央有一道深刻的疤痕,棕褐色的肤色,亮银色的发丝,仿佛森林中的精灵,不羁且随性。
围绕在露天吧台附近的几人纷纷转过头来,打量克里斯这个陌生的来访者。
为首的男子一身彪悍的腱子肉,黑色的背心几乎箍不住胸口的肌肉,他有一头深黑色的卷发,目光如老鹰般锐利,此刻正斜倚在吧台看向走过来的克里斯。
他身侧站着一个老者,看上去随性粗狂,浑身的衣服由拼接的布料构成,左眼也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他举起酒杯朝克里斯微笑示意。
“longlonglost"
一阵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吸引了克里斯的注意,他看向露天吧台的对面,那个身影无疑是全场最为耀眼的存在。
他身着黑灰间的衬衫,衣摆露出来一小节,随性的系在腰间,结实的小腿肌肉上是一条亮白色的系带。
往上看去,微微鼓动的喉结,月光下透着微薄汗珠的肌肤纹理,浅紫色的唇,v字型紧抿着。
一双深邃,描绘过下眼线的眼睛,棕褐色的中长发随性地搭在肩膀,随着风吹晃动——正是伽尔斯,与以往的传统骑士截然不同的形象。他似乎和这群陌生人是一个群体,且融合得很好。
“伽尔斯?”
克里斯不可置信地朝着话筒的方向喊了一声。
伽尔斯挑了挑眉,冷哼一声直接侧过身去似乎是不愿意搭理人,留给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你!”
克里斯张张嘴刚想骂人,身侧就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笑声。朝着吧台望去,调酒师和吧台前的男男女女似乎都觉得这个情景十分有趣。
伽尔斯见状,神色更加不耐烦起来,直接朝着克里斯大步流星走过来,单手揽肩把他整个人拖过去。
“别动,烦。”
昏暗的卧室犹如一幅褪色的油画,静谧而寂寥。门扉在一片沉寂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嘎吱——”,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面容憔悴、眼神疲惫的女人悄然踏入,她肩头挎着沉重的公文包,仿佛承载着一整天的辛劳。她机械地将钥匙扔向鞋柜,金属与木质的碰撞声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
手机屏幕蓦然亮起,如夜空中忽闪的星光,照亮了她布满倦容的脸庞。指尖轻轻一划,解锁的瞬间,屏幕上赫然显现的报表任务与kpi指标。
她轻声抱怨了几句,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书房那扇略显斑驳的门。门轴的吱呀声如同哀怨的挽歌,预示着又一个深夜工作的开始
白到刺目的显示屏,劈里啪啦的键盘响声,不足40平的小屋,既是她的起居室,也是她的办公室。
终于,这个社畜她猝死了,倒在了电脑桌前。
再睁开眼,她所见之景恍若隔世。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电脑屏幕,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瑰丽的高粱画柱,它们犹如彩虹般斑斓,又如龙蛇般蜿蜒,勾勒出一座华美宫殿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馥郁气息,丝丝缕缕,淡雅而悠长,安抚着她惊魂未定的心神。
她本能地抬起手,试图遮挡那从画窗斜射入室的刺眼阳光,却愕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已非熟悉的手套或鼠标,而是一双粗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
惊骇之下,她如弹簧般弹坐起来,心跳如鼓。然而,就在她失衡的瞬间,一只温热有力的手从腰身后侧适时伸出,稳稳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那力道恰到好处,既给予支撑,又充满呵护。她微微低头,目光与一双流转着流光溢彩的双眸交汇,那眼眸深邃如海,波光粼粼,其中蕴含的情愫如星辰璀璨,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床榻之上,一头粉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地铺陈在华丽的龙床上,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摇曳。那人慵懒地提了提肩膀上松垮的薄衫,那衣料如蝉翼般透明,隐约可见其下肌肤如玉,柔弱无骨,却又隐现着紧实而细腻的肌肉线条,宛如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完美地融合了女性的柔美与力量。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微笑,眼神盈盈含情,满是关切与宠溺。
“皇上,睡得还好么?”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无尽的温柔。
“你!”宫樱备一惊之下,犹如被电流击中,瞬息间从床上弹射而起。
然而,更令她惊惧不已的是,此刻她能清晰感知到下身处一个本不应存在的物体正在迅速地产生反应。
情急之下,宫樱备慌忙地想要撩开衣摆一探究竟,然而这一举动却被粉色头发的主人及时制止。他面色微红,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羞涩与尴尬,却又不失坚决。
“昨日还未曾满足陛下么,莫非,您还在记挂着跪在殿门口的那位?”他的话语在说到后半句时,语调明显冷却了几分,原本温柔的磁性嗓音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宫樱备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她竭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自己不仅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皇上”,而且似乎还卷入了一场情感纠纷。
“那个,咳咳,我朕无碍,朕出去看看。”
随着粉发美人的越靠越近。心中的慌乱无限放大,她急忙抓住他口中的信息打算出去瞧瞧,看看这到底是一场恶作剧,还是自己真的猝死穿越到了古代。
匆忙地套上黄袍,戴上发冠,走出门厅。却未曾留意到身后床榻上的男人脸色在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先前的轻意切切与脉脉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淡疏离的表情。当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胸膛上那些暧昧的吻痕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如同游龙潜鱼般,很快消失不见。
宫樱备步履匆匆,穿过回廊,来到殿前。
此时的京城正被隆冬的雪肆意席卷,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刀割般刮过脸颊,让人瞬间感受到与室内截然不同的严寒。皑皑白雪覆盖了每一寸红砖,将原本热闹喧嚣的皇宫装点成一片苍茫的白色世界。
在那暴风雪的中心,一道瘦削的身影静静地跪在石阶之上。他仿佛与外界的恶劣天气融为一体,随着寒风的呼啸轻轻颤栗,动作僵硬而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这严寒吞噬。那人身着单薄的里衫,抵御不住风雪的侵袭,银白色的长发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泽,被冰雪凝结成一缕缕冰晶,显得愈发苍白而憔悴。
他的樱花般娇嫩的唇瓣此刻已皲裂惨败,泛着青白,透出无尽的虚弱。一双原本如琥珀般明亮的眼睛此刻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唯有偶尔闪过的微光。
他的一只手蜷缩在袖口,另一只手则死死抵住腹部,那扭曲的表情和紧咬的牙关,昭示着他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疼痛。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血丝从他的身下缓缓渗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仿佛一朵凄美的血色樱花在风雪中绽放,却又在顷刻间凋零。
一个身着宫装的侍女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朝着那跪在风雪中的身影靠近。侍女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她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娘娘,您起来吧,这样下去,孩子……孩子会受不住的。让我扶您回揽月阁吧。
“不必。”
清冷的声音,犹如玉砖碎裂在地。
那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混沌中找到了焦点,他转过头,定定望着你的方向。
你难抵心中的悸动,朝着雪地上的那个身影走过去。走到他面前,霜雪濡湿了你明黄色的龙袍。你微微低头,珠帘遮盖你俊逸的脸庞。眉飞入鬓,眼角有着浅浅的细纹,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神俊朗。
“别碰我!”
就在你指尖即将触及他单薄肩膀的刹那,他骤然暴起,双眸瞬间赤红,凶狠地凝视着你。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美眸满是不甘与怨恨,你甚至能瞧见对方眼中浓郁的爱恋与刻入骨髓的恨意,这份浓郁地感情太过于沉重,你不由得后撤了几步。
银发男子敏锐地察觉到你后撤的脚步,双眸开始积蕴起雾气,他抿着唇,肩膀微微颤抖,自嘲一笑。
“你来做什么陛下,在凤鸾殿内好好陪着皇后不好么?”
他咬字咬在“陛下”两字,声音沙哑沧桑。
“你身子不好。”
21世纪地良民意识告诉你,救人要紧,不由分说想要把地上的人儿拉起来。
“陛下,娘娘怀孕了。”
一旁的侍女瞧见你粗鲁地动作,耳语小声提醒。
宫樱备心中大为惊讶,内心的各种小九九开始转悠。我是皇帝,对吧,这个跪着在雪地里的是我的妃子,他怀孕了,那就意味着
脑子仿佛一瞬间被血液冲击,心脏咚咚地急速狂跳起来。她一个社畜,单身二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有孩子,更没想过是这样一个美男子替自己怀。
于是大脑宕机,出现了几十秒的僵持,整个人僵硬得如同石雕。这副躯壳承载的是一个久经朝政、深谙权谋的帝王,宫樱备此刻的呆若木鸡在皇帝身上竟被解读为深不可测的沉默与冷静。外人看来,她的眼神深邃如渊,面无波澜,仿佛正在不动声色地权衡着什么重大决策,全然不露丝毫内心的情感波动。
跪在雪地上的楚霖生,刚刚还试图阻止侍女口无遮拦的透露秘密,但在自己的秘密已然暴露的当下,他只能焦急地盯着宫樱备的脸颊,仿佛在搜寻着一丝丝可能的反应。然而,当他触及那张毫无任何触动的面孔时,心底的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寒冬腊月的风再怎么凛冽,也比不过此刻楚霖生内心的寒凉。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琥珀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
“跟我进屋,不准任性。”宫樱备紧蹙着眉心,开始焦灼起来。
“不”
“你是不想要孩子了么!”宫樱备忍不住朝着他大吼。
楚霖生闻言,泪水忍不住
宫樱备一个打横将他抱起,惊愕于其体重轻得仿佛一捧棉花,更不敢致信他腹中还怀着孩子。宫樱备瞬时感觉心中五味杂陈。
楚霖生先是推搡了几下,发现力气挣脱不开,紧咬着下唇,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似乎是疼的厉害,也没继续反抗。只是自始至终不愿抬头瞧他一眼。
送进太医院内。
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影,银色的长发被额头的汗水濡湿,贴在他美瓷一样的肌肤上,肩头半敞开,露出一截锁骨,冰肌玉骨浑然天成。不过此刻,他似乎正疼的厉害,攥着腹部,身体紧缩着像一只虾。
床榻边围着整个太医院的人,侍女进进出出端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替他擦拭手腕脚踝,将他从冻僵的状态缓过来。
“陛下,娘娘已经怀孕六月有余可这胎儿。”
老太医斟酌着用词,忐忑不安地看着宫樱备。
|“想办法保下来。”
宫樱备叹了口气,看向床上任在挣扎着的人儿。
“不喝!”
一声清晰的呵斥从床榻上传来,只见楚霖生紧紧攥着腹部,摆出抗拒的姿势,死死盯着太医递过来的黑色药汁。
“我不要这个孩子!”
“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心里也没有我。”
宫樱备感觉一道目光凝结成实质,穿透众人的层层包围,落在自己的后背,如芒在背。
“给他施针强保。”
宫樱备深吸了一口气,迈出太医院,将那扇门缓缓合上,隔离了与楚霖生之间的视线。
床榻上的楚霖生看着那关上的门,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他知道,自己在宫里无权无势,唯一的恩宠逝去后
他在没有立身的根本。
奋力挣扎着,想要爬下床榻,一手护着腹部,一手在空气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那人的衣摆,却又被侍女强行按回去床榻上。
不甘与痛楚几乎凝结成实质,楚霖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已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的外衫沾染着斑斑血迹和滚烫的泪珠,侍女们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衣物,露出那浑圆动个不停的胎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正存在生存危机,竭力踢打着这个破碎的母体,在他肚皮上不停浮现几个脚丫。
楚霖生仿佛浑然未觉,只是麻木地躺下,任由太医给自己施针。
次日,便得到了霖生流产的消息。
单手触碰上揽月阁的门扉,又犹豫地缩回手,宫樱备背靠着木门,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虽然这不是自己的命运,自己顶多算一个旁观者,但想到昨日那犹如泣血的泪
“是陛下来了么?”
“是陛下来了么?”
屋内传来楚霖生的轻声唤,他的声调听上去破碎沙哑,似乎经历了天大的折磨与痛苦。宫樱备心中一紧,推开门,看见了那楚霖生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以及那空洞无物的眼神。
他卧在床榻,隆起的孕肚已经瘪了下去,他似乎还不太习惯,抚摸着那失去温度的弧度。
省略2k
五王爷,身穿一身玄色的长袍,青蟒纹盘绕在他的腰间,蟠龙流苏挂件随着风声摇曳。
“嘎吱——”一声推开门。
“楚贵妃,近来安好?”
他的脸偏向瘦长,右眼上还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微扬起的下颚线彰显了来人的桀骜与不羁。
他伸手触碰楚霖生的肩头,被一个侧身躲开。
五王爷却也不恼,右手抵着下巴打量他,憔悴中依旧难掩倾城之色。
“你跟当初天神祭上见的一样,不过嘛似乎我皇兄没把你这一朵娇花养护的多好。”
“五王爷自重。”
楚霖生捂着肩头,难言厌恶之色。
“他从未爱过你,甚至今天晚上还在皇后的寝殿,你的孩子他也只当一个野种。”
话锋一转,五王爷满意的看见楚霖生瞬间惨白的面颊。
“如何,加入我的阵营?”
宫樱备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一身戎装,长期的养尊处优显得有些苍白,但这皇帝似乎勤于操练,露出的手臂肌肉纹理清晰可见,望上看,长眉入鬓,眼波深沉。
宫樱备咽了咽口水,把手掌伸进自己的领口,感受了一把结实的胸大肌。
“身材真好。”
身为21世纪的宅女,她除了上下班加上小姐妹偶尔的聚会,鲜少有摸过男人的胸肌。心里不由得暗戳戳地感慨当帝王的妃子也不错嘛起码可以享受“自己”的完美身材。
“陛下,曹将军已经在城墙演武场等候。”太监跪在殿前,低头不敢窥见龙颜。
“朕知道了。”
宫樱备清了清嗓子,佩戴上宝剑便向金龙殿外迈步。
高高的城墙垛,从嘉峪关一直蔓延到了长海关。宫樱备立于城墙之上,看着下方的皑皑人头,密密麻麻的数万大军发出惊天呵震,整齐划一地进行日常演练。为首的曹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如鹰般的注视,回头向宫樱备鞠躬行礼。
“陛下,四月份的训练已临近尾声,我军随时可以出征北羌。”
“朕知晓。”
宫樱备敛了敛自己的神色,努力塑造一个威严的帝王形象。趁着他们行李的时刻急忙溜进去了帐营。
曹将军望着那城墙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嗅出了一丝仓促而逃的意味,他甩甩头,坚信这是自己的错觉。
刚坐立下来,正提神屏息地查阅桌上的军事地图,就听见帐篷外传来悉悉索索地脚步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撩开了帘子。
“陛下。”
楚霖生低眉顺眼地拢着自己的衣襟。今日的楚霖生一改常态,没有涂抹脂粉,而是身着一件素净的白色貂皮大氅,那柔软的毛皮与他如瓷器般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更显得他犹如从九天降临的神女般脱俗美丽。
楚霖生的衣襟半敞,秀雅的颈部曲线、清瘦凸显的锁骨随着每一次呼吸若有若无地晃动,吸引了宫樱备的目光,往下
“陛下!”
察觉到宫樱备越来越赤裸裸地目光,楚霖生拢紧了自己的领口。
“你穿成这样是来做什么?”
宫樱备的眸色越发暗沉,他一把拽过来霖生纤细的手腕,将他抵在军营台前。楚霖生发丝荡漾了几番,琥珀色的眼眸轻颤,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呼吸不问。
“是来看看陛下。”
眉心蹙起,却愈发大胆地敞露大半个胸襟,修长的玉腿裹在狐裘内,若隐若现,纤纤细腰不经一握,颇有柳若扶风之意。
“身子养好了么,就敢这么来见我。”
宫樱备把他拉进自己,强势的身躯笼罩着他整个人,滚烫的吐息扑打在耳畔。
“自然是养好了,不然怎敢来见您。”
楚霖生抬眸,咬字清晰,那琥珀色的眼瞳明晃晃地透漏着幽怨。
这副模样落在宫樱备怀中更像一只撒娇索取宠爱的小兔子,不由得更加对他心生恋爱。一个举身将他整个人抱上军营台。地图和地表钉散落一地,哗啦啦滚落在帐营内
气氛逐渐升温
省略3k
宫樱备搂着楚霖生在军营内沉沉睡去,在军帐之内共享着难得的安宁时光,昏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那一抹暖意在这狭仄的空间内悄然扩散。楚霖生先醒了,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轻轻划过那人的脖颈,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一改之前的温情切切,甚至脸上的潮红还尚未退去,就立刻换上了一副嫌恶的脸。
他不着痕迹地从帝王怀中挣脱开来,从随身地香囊中翻出一个紫色的小瓶,轻轻摇晃,瓶中粉尘如细雨飘洒,尽数落入那盛满金黄佳酿的酒杯之中。
做完这一切,楚霖生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军帐,就像一阵清风,消失在夜色中。
城墙之上,风雪疯狂地肆虐着,唯有一个披着银白色斗篷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渐行渐远,逐渐融入那片苍茫无垠的雪域之中。
"咳咳咳"在巍峨壮丽的金龙殿深处,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连续不断地回荡,令殿内伺候的太监与宫女无不战战兢兢,他们紧张地跪在地上,手中捧着清水与毛巾,时刻准备服侍。
坐在龙床之上,身披龙袍的宫樱备放下手中的锦绣手帕,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殷红血迹,他不禁愕然,心中疑虑万分:"这这是我咳血了吗?"
皇后袁氏闻声疾步而至,他身姿曼妙,步履优雅地走近病榻前,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抚慰着宫樱备的脊背“陛下,今日就暂且莫要召见翎儿了,您的身体最为重要,应专心修养。”
宫樱备听闻“翎儿”二字,眉梢不禁微微挑起,他转向皇后,面露困惑,“翎儿是谁?”
皇后袁氏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他容貌绝美,即便是身为男性,亦有着超凡脱俗的魅力。粉色的秀发如瀑般垂落,映衬着皎洁如玉的肌肤,五官精致如画,眉眼间流淌着柔和而坚定的气质。
解释道:“翎儿可是咱们的孩子啊,他自幼在边疆历练,近日才回到皇宫,想必如今已是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了。”
宫樱备听罢,瞠目结舌,他之前完全不知晓这具身体与皇后竟育有一子,且看皇后年纪尚轻,却已有了如此大的孩子。
“那个,你嫁给我入宫时多大。”
袁氏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宫樱备,仿佛想要洞穿他此刻的心思。他略微停顿,双手轻轻交叠于胸前,语气平静而庄重:“臣妾遵从父愿,在十六岁时便接过后宫之责,踏入宫廷,成为了陛下的皇后。”
提及此处,袁氏的眼底泛起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她接着道:“陛下恐怕一时想不起来了,就是在同一年,臣妾为您诞下了长子,翎儿。”
提及此处,袁氏的眼底泛起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她接着道:“陛下恐怕一时想不起来了,就是在同一年,臣妾为您诞下了长子,翎儿。”
“太子宣见"
一声洪亮且底气十足的通报声打破了金龙殿内的宁静,瞬间吸引了宫樱备与皇后袁氏的所有关注。他们双双停止了交谈,目光齐齐转向殿门的方向
伴随着通报声的余韵,金龙殿外的厚重帷幔被轻轻掀开,一名少年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入殿内。他正是太子宫翎,年纪约莫十七岁,轮廓与宫樱备极为相似,仿佛是年轻版的皇帝再现,而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眸中,却揉进了几分皇后袁氏特有的柔和与温婉。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与众不同的粉色发丝,正如袁氏一般,梦幻般的粉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如同樱花初绽。
太子宫翎昂首阔步走入殿内,
一进入殿内,立即正色参拜:“翎儿参见父皇母后。”随后狡黠的眼珠子快速转动,确认四周并无他人在场。
紧接着,他像一只猛雏,毫不犹豫地朝着袁氏猛扑过去,如猛虎扑山般紧紧抱住母亲。“母后,可想死你了!”
袁氏显然颇感意外,面上流露出惊愕之色。“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糊糊的。”她一边轻拍着太子的背,一边略显为难地瞥向身旁的宫樱备,显然是担心太子这番举动可能会在皇帝心中留下不够稳重的印象。
太子似乎并未察觉母后的忧虑,话音未落便提出了请求:“父皇,儿臣想参加今年的秋郊狩猎活动……”
袁氏见状,立刻打断了太子的话头。“罢了,翎儿,你我先退下,让陛下静心休憩。”随后,他双手轻轻拱起,微微欠身,那婀娜的柳腰在转身离开时轻盈拂过。
凤鸾殿内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寂静的凤鸾殿内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在空荡荡的大殿一角。皇后袁氏独自坐在铜镜前,微弱的光线在其精致却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华丽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重。
袁氏轻轻抚过腹部,那里曾孕育着皇家血脉,但她的眼神却游离在遥远的记忆之中,犹如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
”父亲,我甘愿自己不是袁氏长子。”
那时的袁氏还是名动京城的袁氏长公子,未变成这不男不女的双儿之身。惹得京城内达官贵胄家的千金小姐们的热烈追捧。
花灯节上
他端坐在步辇中,轻轻撩起轿帘,高耸的发冠下,流苏玉坠随风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飘逸。他手持折扇,举止风雅,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只需静静凝视,便仿佛能倾诉万语千言,使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向往,情愿为之沉醉,陷入那无尽的温柔乡中。
“我袁氏绵延百年,你身为家中长子,为了家族是你应尽的义务。”
“你屈居其下的不是他人,是新登的帝王!”
父亲的话语犹如利剑,刺入心中。斩断了他所有的挣扎与幻想。那晚,父亲的训诫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府邸,一字一句如同铁律。
自此,16岁的袁基不再是从前那个备受众人瞩目的袁氏长公子,而是成为了承载家族兴衰、维系皇室安定的一枚棋子。
嫁入皇宫,延续血脉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半年后,他独坐于镜。他的手,那曾挥毫泼墨的手,此刻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不再是当初紧致平滑的模样,而是微微鼓起,犹如一座小山丘,日复一日地更加显着。每当他的手指轻触那一片日渐隆起的肌肤,都能感受到皮下涌动的生命脉搏。
他的目光向下聚焦,流转的目光却未曾在腹部停留太久,反而投向了镜中的那双眼睛。那曾经如流光溢彩、充满傲骨英气的凤眸,如今却黯淡下来,仿佛星辰坠落,光彩尽失,只剩一抹深深的疲倦与无奈。
他卧倒在梳妆镜前,酒盏与画像散落了一地。
在视线朦胧中,似乎能看见一名女子的身影,宛如一只活泼灵动的火红小鸟跃然于墙上的壁画之中,她巧笑嫣然,嗔怒痴爱,笔笔入情。
“若非命运弄人,我何尝不想与你共度此生。”
“袁氏长公子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