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家的事,拖得,但是,昌国的百姓却拖不得。
这几个月来,他除了给一些普通人看病之外,还治了不少从前线下来的伤兵,很多人身体都残疾了,基本的生活都困难。
从他们口中,平和知道了昌国的局势到了多么困难的地步。
正如春江水暖鸭先知一样。
一个国家变成怎样,医生往往感受的最清楚。
平和一刻不停地为远道而来的昌国人诊治着。
现在,两国边境局势很紧张,否则若是数年前,或许连荆人都会慕名前来。
他的病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对他有好感。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这焚河城里原本也有好几个医生。
医生这职业,是医术越好,收入越高,其中一个阮大夫,医术就不错,赚的是盆满钵满。
可是自从平和开始出名,他的收入就变少了。
好些他这里的老病人都跑去平和那里,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派人去打听,对方喜笑颜开地说,平大夫已经彻底把他的老毛病治好了,再也不复发了。
阮大夫不免心中怨恨,他也不坐诊了,时不时就去平和那里瞧瞧看看,向他的病人打听打听。
慢慢的,阮大夫就发觉了,这平和每次看诊的时候,都会将一只手放在怀里。
有时候只是略微一放,随即又抽出来,但是,确实每次都会把手放进去。
有鬼啊有鬼。
阮大夫确定这一点之后,便跑去城主府告状。
焚河城的城主乃是一名武将,叫庆禄,性子比文臣急的多。阮大夫也深知这一点,去了便告状说平和乃是妖人,用妖术行医,他怀里有鬼,每次行医都把手伸进怀里行使妖术,看似治好了病,其实流毒无穷。
庆禄听说了,拍板便带着手下的兵士来捉拿平和。
一个大将,带着十来个兵,闹哄哄的便冲进了焚河城内平和的小诊所。
诊所内顿时乱成一团,病人惊叫连声,而庆禄喝了一声,就要让人抓住平和。
平和一开始有些慌乱,但是,当他看到跟在庆禄后面的阮大夫,又瞬间明白了过来。
“稍等,庆将军!”平和按下心中的情绪,挺直脊背,理直气壮地道,“草民是正经行医,不知有哪里触犯了律法,还请庆将军明示!”
旁边的病人也都小声议论起来。
庆禄并不是鲁莽无脑之人,见平和神色镇定,对他倒也有点佩服,于是说道:
“有人告你纵妖术行医……”
说着,庆禄看着平和胸前,“你若想证明清白,就把衣服脱了,让人看看你怀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何每次看诊,都要伸手进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病人们也知道平和有这个习惯,但之前也没有人太注意到。
现在庆禄说了,这些人也有些好奇,都是看向平和。
平和见事已至此,无法可想,咬咬牙,便道:
“将军,此物事关重大,乃是天神降世,予我之物,让将军看看自然无妨。”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做的荷包,当着所有病人与庆禄、众多兵士的面,将其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