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不必多礼,让你查的那两人,情况如何?”许玄看向对方,便见法言取出两卷画像,分别书着齐争义和张仪婉的名字,接着便听法言细细讲道:
“齐争义,年有十七,灵根七寸,胎息后期,父亲齐修礼是白石管事,母亲是凡人,此人性极刚直,不懂变通,刚入门时闹出不少笑话,如今在望气堂任职,居于霜回峰下。”
许玄打开画像,容貌端正,一对豹眼,十分有神,身材壮硕,比常人高上不少,倒是和他父亲齐修礼当初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好,张仪婉如何?”
许玄看向另外一幅张仪婉的画像,见是一着紫裙少女,眉眼黯淡,无什么光彩,身子纤瘦。
法言的声音稍稍顿了顿,低低道:
“我去问过,是有这么一位,情况有些特殊,灵根六寸,年有十六,胎息后期,大盘的张姓出身。”
“父母都死于僧众手中,此人性情孤僻,近乎冷漠,极少与同门往来,没有什么熟识的人。”
“她在洛青边缘住着,负责维护阵法,说来倒是和高峡师姐有些亲缘,当初高峡师姐还去看过她,想让她去瑞雪峰,有人照料,被她拒绝。”
“张仪婉入门这时间正有些尴尬,门中提高真传的门槛,六寸不足,只得入内门。”
许玄闻言,心中了然,门中最后收下的真传弟子是舟渡,江池鱼的孙女,这还是念及对方多年功绩,王习微说情才让温思安收下。
自从许玄筑基以后,门中规矩变上不少,至少是八寸灵根才有机会直接拜入长老门下,列为真传,执掌一峰。
内门弟子若是修为足够,达到六重,也可晋升为真传,执掌灵地,只是如今内门之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四重,还差不少。
“这二人你关注着,使些手段,让他们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齐争义让他去斗法,张仪婉则去炼丹。”
“手段温和些,不要惊着这两人,也莫让其他人知道这事。”
许玄低低吩咐下去,他不欲直接将二人拔擢上来,而是借着这次比试的机会,名正言顺的收来二人,这两人既然有气数在身,比试自然能轻易胜出。
许法言低声应了,却未退走,而是看向许玄,沉声道:
“师父,霄闻师兄,真的无事?”
许玄凝眸看向法言,未曾想过他会问及此事,只叹了一气道:
“情况不好,如今受困,这事情你莫要同别人说,不宜声张。”
“是,法言明白。”
许法言黄眸明亮几分,却未多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毕,许玄挥手,便让这名弟子离去。
殿外,许法言驾着烟沙,隐匿身形,思索一番,先是向着洛青边缘而去,他心中已有猜测,师父这般语焉不详,想来是和篆文有关。
他心思电转,已经猜测到这二人将来如何,齐争义的性情他已经摸透,没什么好说的,以这人的性子定然会去参加大比。
只是张仪婉是个性子极为孤僻的,想要让她参加这比试,还要让她去修行丹道,着实有些难办。
洛青边缘有不少灵地,算是在诸多灵峰之外,灵气低些,但也不差,仍有不少弟子在此修行。
他遥遥便见一方小院,正是张仪婉的居所,周围仅余松柏,鸟雀叽喳,更显清冷。
“还真没有什么人往来。”
许法言看向另外一地,有不少弟子聚居,正在练功,院落连片,有的还布置着不少粗浅的聚灵阵法。
他立身云端,看向下方小院,便见中心的青木小亭内,正坐着二人,似在谈话。
其中一人着紫色罗裙,低垂眉眼,身形纤瘦,正是他要寻的张仪婉,而另外一着青裙的女子,他再熟悉不过,是张高峡。
‘她怎么来了?’
许法言有些头痛,这位师姐对他不甚待见,若是和这张仪婉有些往来,自己可难以接近,师父更是不让他说出谋划来。
先前在藏经阁中共事一段时间,他和张高峡几乎一整日都少有一句话,这位师姐对谁都是个亲善的性子,唯独见他就避之不及。
‘且等等,待她离去再看看情况。’
他正这么想着,却听下方传来一道带着些愠怒的声音,是张高峡的。
“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放弃,岂不是自毁前程?”
“姑姑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云气飘忽,风沙渐起,两人的声音自下传来,听得许法言渐渐皱起眉头。
明天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