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行芳去看看他父母和亲族。”
柳白元领命,柳行芳恭声告退,随着兄长出去。“这般举动,又有多大用处,青巍离原上这般近,还能独善其身?”
青蕴垂首,轻轻耳语道:
“玉流可宽阔不少,你把柳家搬过去都行。”
柳秋辞只是品茶,并不言语。
——
杜望城,梅斋。
散修涌入,这地方更显热闹,胎息到炼气的修士都来此寻乐子。
楼中脂粉气有些香腻,琴声混着些靡靡之音,面容清秀的宫装妇人正站在楼阁旁,正是梅斋主人,那位梅娘,此时眉眼含怒,扫视着下方客人。
身后不少姑娘哭哭啼啼,说着自己近来到底丢了多少贴身衣物、珍奇首饰,不知叫哪个贼子偷走。
梅娘神色不善,炼气七重的修为已算好手,她更是和陈家有关系,还未有人敢在梅斋中闹事。
‘倒是个心志坚定的,只劫财,不劫色。’
梅娘恨得牙痒痒,这人一连偷走自家姑娘不少东西,衣服首饰,甚至是亵衣袜子都未放过,一连过去整月,怎么也抓不住。
‘连老娘衣服首饰都偷,贼胆包天。’
昨日她入夜调息,刚刚冥想,再度睁眼,自己那件炼气上品法衣就不见,头上玉簪也消失,这贼子是越来越猖狂。
梅娘身为炼气七重修士,能神不知鬼不觉自她身上偷走物件,定然是炼气八九重修为。
至于筑基?哪里有这般行事的筑基,梅娘压根未往这处想,自家丢的东西,不算值钱,真要是位筑基,往原上一站,各家就要抢着纳入麾下,有的是灵物送来。
‘别让我抓住,不然就送去净身,再把手脚都砍去。’
她美目含煞,全力感应着自己玉簪的位置,她的玉簪不是寻常物件,以法力炼化过,对方隐藏不住。
梅娘已经同杜望城管事的通过气,请出些好手,就围在梅斋外,甚至看守杜望城的陈家供奉都有动作,这位前些日子突破筑基,实力极强。
一道隐晦的气息忽地自下方客人中传来,梅娘立刻看去,是一名老修,须发白,正是炼气九重修为,气势惊人,自其身上隐隐传来玉簪的感应。
‘好一个老不羞的。’
梅娘正要下令,吩咐外面的人动手,玉簪的气息忽地又变,出现在一正和女子调笑的汉子身上,此人是炼气八重修为。
‘?’
玉簪的气息再变,不断转移,让梅娘感到脑袋有些发昏。
最后这气息停下,梅娘定睛看去,却是一身材有些矮小的青年,炼气七重修为,身着明黄袍子,正静静听着下方奏乐。
正是段平度,真人之徒,段家嫡系。
梅娘此时感觉脑中一团乱麻,疑神疑鬼,这玉簪的气息却忽地消失不见。
身后的姑娘们惊呼出声,梅娘转身,却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发髻,她伸手一摸,原本被偷的玉簪正在上方。
阁中忽地卷起风来,风中无数衣饰飘飞,正是这一个月遗失的,梅娘面色一沉,身后的姑娘们已经急急上前去取回,一团乱象。
段平度见不再奏乐,叹了一气,看向门外,隐有笑意。
一道极为隐晦的幽风自众人脚下穿梭而出,就这般出了梅斋,消失不见。
杜望城头,陈家供奉,一位身着七彩宝甲的汉子起身,周身霞光闪烁,仙基威压而下。
陈家取来丹药,让这位供奉突破,以护着治下凡人和领地,自家大宗嫡系却未出面。
随手施为,就造就一名筑基,来此的散修都听闻过陈家大名,规规矩矩,未曾闹事,可今日这位供奉却出关,似乎在寻什么。
艳艳霞光冲起,渐渐笼罩上整片城池,这位供奉神色冷冷,杜望城中可不止梅斋一家闹贼,此次必要擒住这贼人。
道道幽风忽起,天上下起忽地显出各色灵物和灵石来,正是城中这些日子丢失的物件,下方的散修顿时乱作一团,争抢起来。
身着七彩甲的供奉却未动,霞光化为高墙,将四周罩起,逐渐收缩,要寻出那贼子来。
过了少时,他已经动用仙基绕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心中稍沉,缓缓降下,落到城头上。
一老修急急上前,炼气七重修为,眉眼忧愁,看了过来,说道:
“蒋迟供奉,可寻到那贼子了?”
蒋迟神色有些难堪,他却未见到什么踪迹,只道:
“长云城主,那贼子手段颇为奇怪,察觉不到气息。”
“我去看看城中阵法,是否留下什么痕迹。”
蒋迟转身,不想多言。
陈长云面有忧色,他出身陈家小宗,如今大宗嫡系封山,他们这些旁支得势,虽掌权不少,但也更谨小慎微。
‘失窃的灵物、灵石倒是差不多都寻回,这贼子图什么,偷了也不带走?’
他正思索着,抬首看去,却见蒋迟供奉的七彩宝甲背后,似乎挂着件东西。
“蒋供奉!”
陈长元忽地呼喊,让蒋迟停下脚步,回首看来。
“你背后”
陈长云神色有些尴尬,指了过去。
蒋迟一摸,似乎是件丝绸般的事物,就挂着甲胄背后,他却未察觉。
随手扯来,他当即脸色一黑,是件女人的亵衣,挂在他身后,这一路他便是顶着此物,在天上御风。
“贼子!”
蒋迟对这人的杀心达到顶峰,霞光一闪,瞬息向着城外冲去,留下陈长云在此,不知所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