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宁宴享受着白卿卿的喂食,觉得甚是有趣,从前也见着旁人这么做过,他只觉得腻歪碍眼得很,手又不是断了还要别人喂食,多少有点毛病。
但这会儿他觉得,这种被人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觉还挺不错。
“行了,我再吃两个饼子,能用左手,你吃你的。”
宁宴也没嘚瑟太久,适可而止,白卿卿还不放心,被他催促着只好自己吃起来。
到了入夜,宁宴要更衣就寝,白卿卿又来了,手里端着他热水盆和伤药,“换了药再睡。”
宁宴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放下了东西行至自己面前,动手解他的衣带。
“等……”
宁宴伸手隔开她,眉毛惊异地上挑,“你要给我更衣?”
“对啊,不脱衣服如何上药?你别动,我来就行。”
白卿卿满脸坦荡,又上前一步,结果宁宴莫名往后让开,她不解地抬头,“你躲什么?”
宁宴:……是啊,他躲什么?
白卿卿继续给他解衣带,宁宴低头,能看见她连睫毛都透着认真和专注,小心地将自己的袖子拉下来,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微微泛红的指尖圆润小巧,轻巧利落地去拆布条,伤口露出来后她明显呼吸滞了滞,却极迅速地用烫煮过的干净细布清理,明明害怕地咬紧了嘴唇,手却一点儿都不抖,又小心又谨慎,仿佛在对待易碎的宝物。
宁宴看着看着就似乎入了神,离开宣城也没多久,怎么她脸颊就瘦了不少?想来是平日吃的东西不合口味,得想法子补补。
第237章你可明白?
宁宴不着痕迹地走神,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白卿卿养得跟在宣城一样,没注意白卿卿已经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了。
“大人就寝吧,我该回去了。”
白卿卿转身想去端水盆,手腕被宁宴握住,她转过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儿没别人,你不需要叫我大人。”
“……哦。”
白卿卿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然而宁宴拉住她只是个下意识的举动,见她忽闪着眼睛等着,他摸了摸鼻子放开手,“有些睡不着。”
白卿卿秀眉隐隐焦急地皱起,“可是疼得厉害?是了,那么深的口子,自然是疼的。”
她眼里浮出感同身受的忧虑,“我从前碰破点皮夜里都疼得睡不着,阿娘就会陪着我跟我说说话,或是给我念书说故事,只是我也不知此番对你管不管用……”
宁宴无所谓的模样:“那就试试吧,兴许呢。”
白卿卿真就在床边搬了个凳子坐下,“说点什么呢?我原先是真不知道,不过是去一趟西南,竟然会这样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