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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琛在美国混的不算屈指可数,也算小有地位,毕竟在中国成功过,有企业家的经验,去哪儿都不落上风。几个看好他的美国人总是邀请他吃饭,外国人虽自私,在交友方面又都大度,不吝啬地互相介绍资源,在优胜劣汰中再筛选一轮有利用价值的关系。

也有外国人觉得他一个离异的单身男人可怜,给他怀里塞人的。

蒋琛面对他人的示好向来不拒,拒了就少了一次他还对方人情,拉近关系的机会。所以他照单全收。对方看他仪表英俊,举止大方又端庄,甚至是有些古板的拒绝新鲜事物,很符合他们印象中的刻板中国人,就塞了热情奔放的热辣美女,让他感受国外风情。

蒋琛把人带回了家。

路上,他用流畅的英文跟美女交流,知道她是对方俱乐部里的头牌,这是下了大血本的,便说自己没成家的打算。美女也干脆,说没想找中国人结婚,她眼里的中国男人不够刺激。蒋琛笑笑没说话,将车停稳才说,中国男人也刺激,只是怕对方不能接受。

一句话,把美女的魂儿都勾起来了。

进了家,蒋琛脱下外套挂起来,卷了袖口,给对方倒酒,美女看着纯正的威士忌,金发微微摇晃,媚眼如丝,蒋琛便去洗澡了。

他没碰过女人,自情窦初开就对宋元有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他唯一的性经验都来自初恋。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但在他眼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了。成年男女,单身寂寞,各取所需,一夜情这种事不需要走心。

他洗完出来,美女已经脱的差不多了。蒋琛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跟这群外国佬呆的久了,也算又开拓了一些眼界,不可否认这位女士的身材是非常性感的,他摸着柜子上的烟点了,美女走到他跟前,手往下摸,一双眼挑着像调情,又像挑衅。

他只围了浴巾,对方轻而易举探进去,微凉的手,美女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有些冷淡。”

蒋琛淡淡地说:“你够热情不是吗。”

美女蹲下去做活儿,两个人从客厅到卧室,蒋琛嘴里还含着烟,抓着美女的金色长发埋进被子里,啪啪声不绝于耳,微凉的套在性器的摩擦下都要起火了,美女哀哀呻吟,蒋琛听了烦,将她翻过来摁住她的脸,让她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震。

片刻后,门口传来声音。

美女正对着门,察觉到了动静,蒋琛背对门口,也听到了声音,懒得扭头,卧室门没关,对方下意识走近,看到春色生香的一幕,震惊的连连后退,磕到茶几。

蒋琛加速冲刺,美女被人看着也很快高潮,他退出来拔了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扯过被子将女人一盖,顺手拉着浴巾重新裹着下体。

他走出来,看到他的家庭教师,这个年龄不大的小男生脸红的要滴血。

“老师。”蒋琛声音嘶哑,口中的烟灭了,他扔进垃圾桶,性器还处于半勃状态,将浴巾顶起一个包。

“你……你……”对方支支吾吾。

“吓到老师了,抱歉。”他的认错态度很好,也很恭敬,“我去换身衣服。”

片刻后他出来,坐在老师身边,身上带着情欲的气息,眉眼慵懒,凸起青筋的手背握着笔,十分钟前还握着卧室女人的腰,他深邃的眼眸很黑,看的人心颤。

“开始吗。”

蒋琛养过一段时间的情人,他黄金单身汉,赚的钱躺着都够花,就是每天晚上回家有点寂寞,这几年下来重欲的人变的禁欲,和宋元分开离婚,他像是死了一次,这是他顺风顺水的前半辈子里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他努力了,被抛弃了,毫无缘由的,就因为不爱了。不恨是假的,曾几何时他也想报复回去,让他们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但是高傲的脾性还是不愿意让他当难堪的失败者,转身回美国是他的潇洒和释怀,寇野说他是远离伤心地,开启新人生。

这话倒也没说错,虽然不重欲望了,但是也懒得再聊什么情感,谈情说爱对于他而言是避而不及的蛇蝎,这玩意儿他是一丁点都不想再碰。所以他觉得对方推荐的女人很合适,虽然两次觉睡下来她想跟他谈恋爱,或许没有女人不想跟这样的男人恋爱,精致的生活,得体的工作,出手阔绰,儒雅绅士,性能力和身材外貌都一绝,如她所言,又不结婚,这不是恋爱的首推人选是什么?

但蒋琛不干,他和她坐在环境高雅的法式餐厅,聊一些成年男女才会聊的话题,彼此从容的像谈上周六的派对哪首音乐不太合适,“一个月两次。”蒋琛说:“其余时间你是自由的。”

顶尖俱乐部的女模被这么云淡风轻地要求,令她生气的不是蒋琛想和她睡,而是她的魅力在他这里才值一月两次,她的自信让这个男人在床上失控,他的冷静却打压了她的魅力,她的脚在桌下勾人,质感极好的桌布垂下,跟男人的西装裤比起来差点质感,她说:“最廉价的妓女都不会一个月只卖两次。”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胜负心。平心而论蒋琛很欣赏她,但也止乎于欣赏,他微微弯腰,抓住她作乱的脚踝,将半掉的高跟鞋给她穿好,放下,纸巾擦手,双手交叉,“适可而止。”

女人微微惊讶,随即感到可笑,这是相当冷硬的一个男人,她细细观赏他英俊的眉眼,床上床下竟然有这样的反差,床下这么高冷的人,看不出他压在她身上时眼底翻涌的情欲与痛苦,那种丝丝缕缕的悲哀传递给她,伴随着高潮让她哗然,心疼。

从那以后她成为了蒋琛的情人,两个人一个月睡两次,时间由蒋琛定,有时候他忙的抽不出空,甚至忘了,就一次没找过,怕钱款也忘记打,他干脆给她一张卡,那是他在其他地方投资的分红,月月入账,具体多少他没算过,她干脆住进他的公寓。

好巧不巧的是连自己包养的情人都能被忽略,更别提他不知猴年马月约的家庭教师。导致对方跑来一次,面对的就是性感美艳的美人,跑来一次,落个空,跑来一次,落个空。时间长了,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脾气。

有天蒋琛在办公室看文件,秘书说有人找,自称您的老师。蒋琛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但让对方上来了。上来后面对他清秀的脸庞,愤怒的眼神,才恍然大悟,自己有个小十岁的家庭老师。他十分抱歉地请他坐下,倒茶,赔罪。

老师说:“蒋总,我明白您日机万里,但是您可不可以给一个准确时间。”真是受够了跑空,不仅跑空,还撞见过他跟女朋友做爱,他也兼职了一两年,头次见这种家里钥匙给老师,结果老师来后家里只有女朋友的神奇操作。

虽然他的事业很成功,但是他的生活自理能力简直是一团糟。

蒋琛真的很抱歉,他思来想去,说最近可能没时间再进行学习,先支付老师之前的教学费用,等有时间了再来找他。大手一挥是张支票,年轻的老师咬着下唇,感觉这钱无论怎么收都窝囊。收,他实打实只交过两节课,不收,的确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最后,他站起身离开,看着他说:“我真讨厌你。”

蒋琛愣了一下,手里的支票纹丝不动。

这事儿他干的的确挺水的,想起对方小孩儿似的吐槽,蒋琛当生活中的一丁点乐趣跟寇野说了,寇野却啧出了点儿不一样的味儿,“长得怎么样,身材怎么样。”

蒋琛说:“从中国吃到美国,你应该被列为外国入侵物种。”

寇野哈哈大笑,说:“我这是为你考虑,对方兼职证明缺钱,包养女人还不如包养他,想学了还能让他教你。”

蒋琛说:“你这辈子不当人,是指望下辈子当人吗。”

寇野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惊觉他出国后越发伶牙俐齿了,估计还是有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导致的。

后来蒋琛忙完一个工程回了家,和早在家里等着的美女厮混两天,他靠着床头抽烟,美女靠着他的胸膛发短信,那么长的美甲滑动着屏幕,还差点把避孕套戳破,他看到她在跟备注为baby的男人聊天。

他叼着烟拿走她的手机翻聊天记录,女人的食指在他胸膛画圈,他说:“男朋友?”

女人摇头,说也是一夜情对象。

正常。蒋琛把手机还给她,他自己说的其余时间她是自由的,他也的确懒得干涉。

女人和男人的身体不一样,操进去的地方和感觉也不一样,如果不是需要发泄,蒋琛很少碰她的下面,更多时间是抱着她,安安静静地,也没睡,像是在发呆,不知道思考什么,她有长长的头发,好闻的香水,精致的妆容,漂亮的指甲,会在他的背上留下划痕,还有丰满的乳房,年轻女人漂亮的躯体给予他慰藉,却也只是慰藉。

他安静地搂着她到天明,清晨吃完饭,他提出了分开。女人遗憾也失望,将卡放在茶几上,钱款基本没动,临走时说:“或许你想要的是爱,不是吗。”

她走了,蒋琛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卡,偌大的公寓又恢复寂静,随着时间的推移仅剩的淡淡的香水味也不见了踪迹,他起身收拾了屋子,打开电视,拿了一本书去书房。

电视上在讲鲸鱼。

女人的话对蒋琛造不成影响。人到年龄都会想谈一段感情。他谈过了,结局不好,及时止损是明智的。把心血投到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太高风险的投资,没有哪个聪明人会做这样的选择,又或者说他身为商人仅剩的一点温良被失败的婚姻击的粉碎,所以利己才是容身的关键。

包养的事告一段落,他有一段空闲期,约了好友打了两天保龄球和高尔夫,但这都少了些刺激,他虽跻身于这群资本家当中,却不是从小富养的豪门少爷,跟这群讲究情调的有钱人有本质区别。于是他转变方向,一个人玩了点儿不能碰的,比如游轮到公海上用美金进行计算的texashold’epoker。

简称德州扑克。是一种很常见的赌博。

一张桌子能坐二十个人,各形各色的都有,蒋琛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其中下的注不是最大的,却是输的最多的,原因在于他根本懒得看,那种把全部赌注推上桌,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压,然后失败的痛心疾首让他发笑,他看着这些人痛苦的神情,感到一丝莫名的轻松。这是他跟同他一样出身的人不同的一点,他身上带有残杀同类的野性,这张温和有礼的皮让他披的跟长身上似的,却会在某个时刻撕的粉碎。

他将给女人的那张卡输的精光,一夜跑掉几十万,让不少人都知道他就算不是条大鱼,也是条中鱼,毕竟一夜输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也大有人在,几十万往大了说也不算什么。

蒋琛百无聊赖地下了游轮,站在海边看夜景,这时候还不算晚,他一身休闲装,没了工作时的西装革履,下意识看腕表,想起来表也输了,一瞬间被自己这个赌徒整笑,他百无聊赖地插兜走了会儿,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对方的脸,不熟是因为看背影,看脸认出来了,他的家庭教师,在一所中国餐馆打工。

明显对方也认出他,有些惊讶,“蒋总?”

蒋琛在游轮上喝了些酒,风一吹脑子还算清醒,但不算白日里那么儒雅,有些放荡地说:“中国留学生在美的地位这么低么。”

对方缓慢地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能说他无礼,只能说有些一针见血,“我不算什么高材生……来餐馆打工很正常,蒋总不要有职业歧视。”

晚上的异国他乡都是外国人,夜风吹的人心旷神怡,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晃的他荡漾,蒋琛看着那各色的人群与高楼,说:“都能教我,怎么不算高材生,这么谦虚。”

对方笑笑,“您学的也是基础的,我才能教的。”

蒋琛不认同,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前,是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原本带腕表的手腕露着腕骨,他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也可能是他抓的,总之有些斯文的坏意,“你说我是小孩儿?”

……这有什么关联吗?对方敏锐察觉到他可能是有些醉了,借着灯光看到他眼底的微红,那双英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他,让他红了脸:“我……我没这么说。”

蒋琛了然,双手插兜上前一步,对方一僵,两个人离近了些,蒋琛微微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传单,恰好这时有人来喊:“小望!别偷懒!”

男生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找人发传单。蒋琛迷茫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那些路过的人还都不接,不接就算了有的接了也直接扔在地上,男生只能再次捡起来。

蒋琛左右看看,走到不远处的屋檐下靠墙站着了,双手抱胸,看着他为生活忙碌。

男生一回头,他就在,一回头,他抽了根烟,烟雾缭绕,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一回头,他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找了一会儿,发现真的不见了,猜想他应该是走了,却听到有人说:“老师,你在找我吗。”

他惊讶转身,对方笑着看他,说:“刚刚去借火了。”

他晃晃手里的烟,男生咽了下唾沫,“我以为你走了。”

“赶我走?”

“……没有。”

蒋琛笑笑,“你时薪多少。”

男生说了个数字,蒋琛点头,不够他今晚在船上输的万分之一。

他浑身摸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有嘴里抽着的半根烟。

他说:“你电话多少。”

男生叹口气,“蒋总,我给您打过电话。”

“打过吗。”蒋琛毫无印象,遂作罢,说:“你发你的,这根烟抽完我走。”

男生握着宣传单,片刻后,看到他将烟扔掉,离开了。

后来又过两天,蒋琛打给他。

“小望老师。”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称呼,于望一瞬间心都有点提起来了。

对方说:“跟你老板联系过了,你今晚不用发传单了。”

于望有些茫然,“啊?”

“陪我上船。”

于望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没问,他就挂了电话。没多久,蒋琛来接他,把他带到赌桌上,船来到公海,于望被这富丽堂皇的、奢华侈靡的场景震惊,手心都冒汗了,他身后的男人说:“今晚赢多少,都是你的。”

“输、输了呢……”于望磕磕巴巴地扭头看他。

“输了我会补给你,算你今晚陪我的时薪。”

蒋琛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下压,像是鼓励。

“小望老师,开始吧。”

无论输还是赢,出钱的都是蒋琛,这种无声地帮助让于望无措,他一瞬间想了很多,按理说有贵人愿意这么帮助自己,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拒绝的都是傻子,他也不想故作清高,毕竟他的确生活拮据困难,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他是动了心的。

但是他的理智却也没有丧失,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蒋总,真的吗?”

蒋琛点头。

于望抿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说:“能立个字据吗?”

蒋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有法律效应的那种字据。”他说,解释道:“这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我的确没教您几节课,所以支票我没拿,但是这是赌博,您说输了算您的,赢了算我今晚的时薪,口说无凭……”

蒋琛爽朗地笑了出来,这是他来美国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次,他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的人,别看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不傻。于望很坦然地接受了审视,自打他来到美国,经的事儿不说多,但也不算少,虽然不玩什么心眼儿,但必备的心思是万不能或缺的,特别是对有钱人,哪怕是同胞,同胞骗同胞的也不算少。

蒋琛接受了他提的要求,拿来纸笔写了证明,于望还拿手机在一旁录像,说:“蒋总,这是您自愿的对吗?”

蒋琛叹口气,“是我自愿的。”

“具有法律效应,不会对此产生纠纷的对吗?”

“是。”

于望停止录像,收起保证,开心了,说:“这是怎么玩的,你教教我。”

蒋琛:“……”

蒋琛调侃他,“我以为你会呢。”

于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赢的话不是就不用您掏钱了,总不能胡来。”

一会儿你一会儿您的,蒋琛也不提醒他,大概讲了规则,于望领会的很快,上手也很快,就是运气不太好。

蒋琛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就想笑,于望梗着脖子,感受到他的注视,词穷的,干瘪地,官方地说了一句,“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蒋琛哈哈大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于望一颗心掉到怎么赢上,蒋琛却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突然蹦出寇野的那句话。

也不是不行。

既然他没有培养感情的打算,遇到和自己口味的,包养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他眸色深了些,等于望玩的有些困了,才将注意力转到牌上,虽然最后还是输,但输的少了,他将人领下来,开车送他,路上,于望看着窗外的夜色有感而发,“赌博也是好累的活儿,以后再也不干了。”

蒋琛对于他的脑回路真感觉有意思,“账号给我,钱转给你。”

于望扭头看他,犹豫了会儿,才说:“蒋总,别赌博了。”

蒋琛目不斜视:“我不嫌累。”

“赌博是犯法的。”

“我都跑到美国了还管我?”他好笑道,“原来你还是中国小警察。”

于望叹息,没再说什么。

蒋琛说:“谈恋爱没?”

于望愣了一秒,这话题转的,“没。”

“接受包养吗?”

“什……”于望瞪大眼看他,脸蹭的红了,果然,他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他下意识握紧门把手,是个随时跳车的姿态,蒋琛感受到他的紧绷,笑着:“我偶尔强人所难,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温柔的。”

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又一句完全出乎于望出乎意料甚至是惊愕的话,于望咽口唾沫,果断拒绝:“不接受。”

蒋琛点头,意料之中。单从他不会收支票就能看出来。他说:“我原本想你是学生,不想这么对你,但你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蒋琛实话实说,坦白地让人脸红,“我今晚的话说出口,你可能会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就算再想请你当老师,你大概也不会同意,但是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

他将车停下,“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包养有合同,具有法律效益,我给的金额也不用让你这么辛苦劳动,我们各取所需。”

是于望经历的事情少吗?他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会有人把包养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且头头是道,好像他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于望慢慢思考着,说:“我不能接受发生关系。”

蒋琛笑了,摇下车窗,“不发生关系的包养叫什么包养?资助?你怎么不说让我没有理由的把钱给你?”

于望咬了下唇,“我就这一个要求,接不接受看蒋总了。”

蒋琛的舌头抵着唇角,这里有些黑,车里也没开灯,于望看不到他的神情,有些紧张,蒋琛在黑夜里注视着他,他能感受到,蒋琛说,“不让我操你,怎么,只让我操你上面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吗?”

于望微微瞪大眼,对于这种露骨的词眼哽了一下,又有些疑惑上面那张嘴是哪张的时候又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紧绷身体:“你……”

“我在包养你,哥哥。”蒋琛靠近他,“我是人,有欲望,我想射,你总得给我个解决的途径吧?”

他的眼神扫在于望身上,像于望没穿衣服似的,“下面不行,还有哪儿行?”

于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退,感觉闻到了蒋琛身上的烟味和酒味,是威士忌和伏特加,是那艘游轮上的酒,跟那天晚上撩人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心跳两下,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说:“那、那好吧。”

的确,想要获得大额金钱,一点儿付出都不想有怎么可能,他于望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对方能接受不发生关系已经是很通情达理了。

蒋琛退回去说:“合同后天给你,这两天我不打扰你,如果你想反悔打个电话就可以,不反悔我这个时间点去你住的地方接你。”

于望想了想,说:“能再加个要求吗?”

“说。”

“……你不能再赌博。”

蒋琛笑出声,“你真有意思。”

于望实话实说:“万一你哪天出点事儿,我不想被连累。”

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蒋琛说:“是该操你上面这张嘴,让你除了闭嘴和吃饭再也别说话。”

于望看着他,蒋琛说:“可以。”

于望说:“加在合同里。”

蒋琛:“……”

蒋琛说:“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下车,不然我直接在这儿强奸你。”

于望瞬间下车了。

蒋琛一脚油门离开了。

于望不接受发生关系是有原因的,他是双性体质,不敢想发生关系了要怎么办,所以多少钱他都不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且他想做手术,得自己攒几十万。

他很坦然地接受被包养,在美国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也不觉得惊讶了,遑论通过和蒋琛的短暂接触,于望私心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虽然有些不羁和暴躁,但是总体来说各项条件都很好,已经达到于望的接受范围。

两天很快过去,蒋琛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便如约来接他,带着他去吃饭,饭桌上,他拿出了合同,于望不落一字的逐句细读,不到半页纸的内容,他读了半个小时还要多,边看边细细思考,生怕有遗漏。毫不夸张这是蒋琛见过的,卖身卖的最谨慎的一个。

想起什么似的,于望突然说:“我不接受互换。”

蒋琛一顿,“互换?”

“嗯。”于望的神情很坚定,“我只服务你,不服务其他人。”

蒋琛看了他两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懂得还挺多。”

于望耳尖红红的,蒋琛又觉得这是废话,他今天是从公司来的,穿的风度翩翩,说出一句,“我都没操你,把你送给别人操?”

于望的脑袋嗡了一秒,他做贼心虚地左右看看,脸红着:“蒋总,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口出狂言。”

蒋琛也左右看看,欺负人的恶趣味上来了,“怕什么,又不认识你,难道你在这个餐厅有关系?”

这个高档餐厅于望一次都没来过,就算是来,在这儿打工还差不多,会有什么关系。蒋琛欺负他,他也毫无对面是金主的自觉,反击,“是怕您有人脉,让人听到对您的形象打折。”

感情还是为他好了。蒋琛说:“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愿意和我发生关系就更好了。”

于望:“……”

他仔细看完了最后一点儿,看到金额是月付以及数额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了,早知道跟着蒋琛每个月能拿这么多,他上杆子都想求包养了。蒋琛当然知道他开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数字,便加码道:“如果你愿意,翻一倍。”

“我不愿意。”于望很冷静,又看眼数字,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应得的。”

蒋琛:“……”

蒋琛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价之宝的话,这当然是你应得的。”

于望轻轻哼了一声。

两个人吃了饭,蒋琛带着人回家的时候,于望才突然想起来:“你女朋友呢?”

蒋琛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什么女朋友?”

“我之前来找你,是个金头发的外国女孩儿给我开的门。”他想到什么,脸又红了。

蒋琛已经把他撞到自己和女人做爱的场面忘记了,说:“不是女朋友。”

于望噢了一声,“断干净了?”

“嗯。”

他忽然又有些后悔,眼神飘忽,欲言又止,“你……你男女通吃啊?”

蒋琛被他墨迹的有些烦了,“我分人畜不就得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于望小声说:“蒋总,你有体检报告不?”

“我操。”

蒋琛骂了一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来,于望没他力气大,跌了两下,扶着柜子,蒋琛说:“小望老师,我都不操你了,你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忒多了。”

于望站直整理整理衣服,“这是最基本的保障,虽然是包养,但是我也有人权,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你不能欺瞒我,你要是隐瞒我,我一定会告你。”

蒋琛:“……”

他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开始觉得包养对方是个错误。偶尔的兴起的确让人感到有意思,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让人感到厌倦,他点了根烟,说:“出来。”

于望莫名,跟着他出去,下楼,到车边,蒋琛打开车门,让他上车,于望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了,抿了下唇,却又觉得自己没错,“蒋总。”

“安静。”

于望安静了。

蒋琛把他送了回来。

于望没有下车,看着他的侧脸说:“合同……”

蒋琛说:“有效。”

于望本着有效的话,自己少一次服务当然开心的准则想要下车,但是莫名的他又想和这个男人沟通,他说:“蒋总,我哪里惹您生气了吗?”

蒋琛不想再说一句废话,扭过来看他,“你知道包养的意思吗?”

“知道。”

“我觉得你不知道。”蒋琛笑了一声,“回去吧。”

于望张张嘴,又闭上,下了车,看着黑轿驶离。

当晚,于望辗转反侧,总觉得难受。

他躺下,坐起来,躺下,坐起来,总觉得自己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忽然不会表达了。

蒋琛回去后真想把合同撕了,又想到对方的艰辛,劝自己当扶贫。

后来一两个月他都没再找过于望。

于望简直匪夷所思,他看着卡上打来的钱,以为对方把自己忘了,结果没有,没忘,但不找,还真像他说的,莫名其妙给他钱,要是借助包养资助他,于望可能还会感谢他,但他清楚的知道,是签了合同了,但是这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也没销毁合同,却已经看不上自己了,又或者说,对自己没兴趣了。

于望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委屈。

想了很久,他还是觉得话要当面说,毕竟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都像石沉大海。

他来了,敲了门,有人开了,是个女人。

是上次他见过的女人,那个金头发的女人。

女人还记得他,很开心地和他贴贴,她知道他是蒋琛的家庭老师,邀请对方进屋:“阿琛在洗澡。”

于望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戏耍?他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情人吧。”女人笑眯眯地递他水果。

于望没接,恰巧蒋琛出来,看到他有些惊讶,腰间就围了条浴巾,女人也穿着超短裙,稍不留神就会走光,两个人一看就知道准备干什么,蒋琛擦着头发说,“有事吗?”

于望说:“你也包养了她。”

蒋琛看眼女人,“怎么。”

于望气笑了:“我们合同取消,钱我还你。”

蒋琛莫名其妙,“闹什么。”

“我的确没什么立场,毕竟合同没写对包养人的约束。”于望的思绪很清晰,“我只是觉得败好感,被包养人也有选择金主的权利吧?”

蒋琛说:“可以。”

他实在是没工夫陪小孩子玩什么你气我哄的过家家游戏,不愿意就算。

于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蒋总,细节见真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转身要走,蒋琛笑了一声,挥手让女人进屋,一把摁住于望,于望吓一跳,奋力挣扎,蒋琛在他耳边说:“我们什么关系你要求我?姿态比天皇老子都高,我白给你钱你倒拿乔上了,你吃的哪家饭给你这么大的脸?”

于望气的头脑发涨,“放开我!”

挣动着,他猛然感到身后的男人,硬了。

他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蒋琛的手从他的脸摸到他的脖子,掐着他的脖子上抬,看他颤动的睫毛,嘴唇贴着他的耳骨,“我就是在这儿强奸你,你告不告得赢我,小老师?”

“滚吧。”

蒋琛松开他直起身,他还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遑论这个犟种,他要是真弄了他,他毫不怀疑他会告到他公司都开不下去。

于望备受屈辱地起身,失望地看他一眼,脚迈出去了,又退回来了:“你让我滚我就滚?”

蒋琛正揉着眉心,再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于望气愤地说:“你说包养就包养,你说不包养就不包养,你让我滚我就滚,凭什么?”

我操,蒋琛堪称震惊地看着他,这他妈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而且那他妈是他说的不包养吗,那不是他自己吗,这是人逼急了一点道理都不讲了,开始颠倒是非黑白了是吧,他说:“你走不走。”

于望说:“我不走。”

他又说:“我要走我也不是现在走。”

蒋琛深吸一口气,“你说。”

于望本来是这么想的,过来找他说清楚,两个人好聚好散,哪怕不是好聚好散,话说开也不会再有什么疙瘩,毕竟没什么恩怨,这么纠缠着谁心里都不舒坦,结果这么一来,好么,真没来亏,直接看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那点儿好印象甚至是滤镜哗哗啦啦地碎完了,既然如此,那他也没什么仁义可留。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想着两个人关系闹成这样,不解合同也挺好,这样自己还有钱拿,最重要的是拿的没有心理负担,他说:“合同不解除,我也不管你包几个,维持原样,当我没来过。”

蒋琛简直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他都不知道他来这趟的意义是什么,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完疯又迅速想清楚的,“你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吗?”

“那没有。”于望说,“我没有这么卑鄙。”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并不伤及无辜地靠近蒋琛说:“当然,你要是想我服务你,你还是得拿体检报告。”

蒋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直到他离开。

“怎么和你的老师吵起来了?”女人问。

蒋琛嘲讽,“他配是老师么他。”

他抽根烟平复心情,那点儿想做的旖旎消失殆尽。女人看他兴致缺缺,也穿衣服离开。等到公寓剩蒋琛一个人,他突然想明白了。

这人是想白白拿他的钱啊。

还特么说自己不卑鄙,这不是卑鄙到家了吗。

有的事儿就是这样的,我给你,是我自愿的,你占我便宜,那不行。

于是蒋琛也想通了,他不让取消合同,可以,但是钱你是一分别想白拿,合着没反应过来整倒反天罡一出,反应过来直接尝到甜头,他蒋琛真特么下美国扶贫来了?你别说是中国同胞,你就是一母同胞,你也想都别想!

割资本家的韭菜比割他的鸡鸡都难。

于是当天下午,蒋琛还真就去做体检报告了,显示很健康,非常健康,他冷哼一声,直奔于望的居住地,那个破烂不堪的小楼,给人打电话,让他速速收拾东西下来。

于望挂断电话以后琢磨出味儿了,蒋琛不傻,肯定是反应过来了,他迅速翻合同,找到一条漏洞。于是蒋琛在楼下等了恨不得一个多小时,才把人等下来,等于望下来以后,蒋琛的脸比黑夜都黑,“你要进宫啊准备这么长时间?”

于望一边搬行李箱一边吭哧吭哧地说:“感冒了,行动不方便。”

“感冒了?”蒋琛皱眉,“你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这才多长时间。”

“我身体不好,不能生气。”于望坐在副驾驶,说的很真,“你今天吓到我了。”

蒋琛:“……”

蒋琛:“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于望:“是你脾气太差了。”

蒋琛:“……”

蒋琛:“你脾气好,莫名其妙发大疯。”

于望:“……”

于望说不过他:“你别气我了,我病情会加重的。”

蒋琛:“……”

蒋琛气笑:“说加重就加重,你龙卷风?”

于望:“……”

于望:“……”

于望:“真的会加重,别气我。”

蒋琛:“得了吧你,少讹我。”

于望:“我没讹你,我不是这样的人。”

蒋琛:“今天之前我相信,今天之后我不信。”

于望有些破防,“你非要这么一句不落的攻击我吗?”

蒋琛:“……”

蒋琛:“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于望:“放屁。”

蒋琛:“……”

于望气不过:“你真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算是我最开始看错。”

蒋琛:“合着我是跟你谈恋爱呢,我还得注意绅士风度。”

于望说:“停车,我要下车。”

蒋琛:“不停,不下。”

于望:“……”

两个人一路基本上没有歇着直到进了家,才沉默片刻。

于望说:“我今天很累,还生病了,改天吧。”

蒋琛说:“我不是接你来享福的。”

于望说:“好吧。”

于是他吸溜吸溜着鼻子,用嘴哈着气,因为鼻子堵塞,跟个小狗似的说:“你想怎么做。”

蒋琛看着他,就四个大字,性欲全无。

无欲无求。

无球所谓。

蒋琛眯着眼看他,“真难受?”

于望点头,眼见着人鼻涕都要下来了,蒋琛说:“歇着去吧,那个是客房。”

于望一愣,客房?

“不是不发生关系吗。”蒋琛卷了袖子,叼着烟,口齿不清,“睡一起不怕我半夜干你?”

于望跑客房了。

简直是接回来个大爷。

蒋琛去了书房。

于望翻来覆去,洗了澡躺了会儿,真感觉难受了。他看合同上有一条被包养人在生病期间包养人不能强行让其进行服务的条款,就钻了这个漏洞,想着弄埋汰点儿让他恶心,再不济拿合同压他,实在不行就认命,就冲了好长时间的凉水澡,结果太过火了,真病了,也是真难受。他吭哧吭哧地呼吸,在床上又翻了一阵儿,沉沉睡去。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了,喝了什么,但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又躺下了。第二天醒,他揉揉眼,感觉身上好多了,也舒服了,侧头一看,有药,还有保温杯里温度刚好的热水。

他有些怔愣,乖乖地吃了药,起身找蒋琛,没人。就给他发了条感谢的短信,没想到对方回了电话。

“我出趟差。”蒋琛言简意赅地说,“一个星期,你随意。”

不等于望反应,就挂了电话。

于望反应了好一会儿,感觉他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蒋琛忙着出差对于望来说当然是个好事儿。他说让他随意,于望想了想,果断住下来,等他快回来再搬回去,开玩笑,这儿住着这么爽,他为什么要回去,这大床,软的要命,这吃的喝的,比他自己的时候强完了,他没有过多的羞耻心和廉耻心,先舒服了再说,等蒋琛回来就算真不愿意,他也有借口搪塞过去,指不定还能倒打一耙:他也没立规矩冰箱里的大牛排不能吃。

他扒拉扒拉自己的课,又看看蒋琛打过来的款。某种程度上这个男人真救了自己,他不是公派研究生,没有津贴,一个人在异国求学,每年攒学费都累的要死,更别提做手术,现在好了,救世主来了。

思及此,他突然有了危机感,又扒出来备份的电子合同看,虽然两个人现在没有解约,但合同也没规定月份,也就是蒋琛随时说结束,他连续约的权利都没有。

这怎么行,他仿佛看到几十万现金在自己眼前流失,他一把抓住——什么是合格的金丝雀,于望的认知很清晰,不图金主钱的金丝雀不是什么金丝雀。

于是他又扒出蒋琛甩给他的健康报告跑去医院做鉴定,得知是真的,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后知后觉品出点味儿来。

他真是太!幸!运!了!他捡到宝了!!!

他捡到一个有钱慷慨出手大方还事儿逼的金主。但是事儿逼能忍啊,而且从他找女人的频率,能一两个月都不理自己的情况来看,他就算男女通吃,应该也是偏向女人,遑论他已经在合同注明不发生关系,这跟躺着捡钱有什么区别?这么好的待遇他人坏点儿就坏点儿吧,比他坏的多的人大有人在。于望开始迸发出强烈的危机感,这么大的馅饼如果被他放跑了,那他是真的脑子有坑了。

他开始着手计划什么是合蒋琛心意的金丝雀,试图不引起对方反感,能多拿几个月的钱。

于是他在网上搜了一圈后觉得不如对症下药,直接找到了之前和蒋琛发生关系的女人,对方听他也是被包养的,毫不惊讶,毕竟男女通吃在她们本土国家实在是太常见了,她说蒋琛在床上是很野的,东西很大,眼神颇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看的于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当然知道他在床上的放浪形骸,他是见过他们做爱的,那力度和姿态,细密的汗顺着男人的脊背躺下,蜜色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印,女人白皙的双腿挂在他腰间,他的侧脸冷漠带有一丝慵懒。

他从卧室走向自己时仰脖喝了水,腰上就挂了条浴巾,松松散散的要掉不掉,一滴水顺着下巴滴到胸膛上,他随意地抽支烟,眉眼转瞬间满是发情的气息。

或许是身体敏感,于望突然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平心而论,这是他见过最香艳的刺激场面。

对方见他有些跑神,便说:“蒋琛喜欢乖的,贴心的,不喜欢骚的,因为他不让我在床上叫,当然,你可以说些甜言蜜语,他会很受用。”

她喊于望sweet甜心,想他来打听这些事,还脸红红的,估计又是一个被蒋琛这个混蛋迷上的,好心提醒道:“他是很有魅力,但是别陷进去。”

怎么可能。于望差点笑出声,他有魅力?他的魅力在哪儿,是在游轮上赌博,还是将自己压在沙发上威胁,当然,除此之外,他帮助自己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于望从中取了经,道了谢,噢对,他大手一挥就转账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于望回到家,左思右想,不就是贴心小棉袄吗,不就是甜言蜜语吗,都是成年人谁还不会整点儿肉麻的词儿了,简直手到擒来,手拿把掐。于是他专门给对方发短信。

-落地了吗蒋总?我想你了。

了无音讯。

他等啊等,等了一上午,没有等来对方的回信,习以为常,又殷勤地发过去一条。

-再忙也要注意好身体,记得吃饭。

没发出去。

定睛一看,已拉黑。

于望:“……”

于望说:“人在干自己违心的事儿时就不会有好下场。”

他呸呸了两声,看着自己发的那条短信都感觉膈应,连忙删了,当没发生过。还我想你了,等那狗男人回来指不定怎么嘲讽他。

他内心一万个后悔,又不理解,有必要吗,不是对自己感兴趣么,又不感兴趣了,前后不过几十分钟,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包养,又反手拉黑,他真的他是不是年龄大了,内分泌失调,情绪才会这么极端啊?

于望只想了一分钟就不再想,将冰箱里金枪鱼吃了。

等蒋琛回来,除了家是他的,家具也是他的,所到之处吃的喝的一扫而空,除了酒没动,连他都忘了哪一年买的饼干都被吃了,噢,不是他买的,是金发女孩儿带来的。

那他妈都多长时间了。

他推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身上裹着浓重的寒气,眼底的冷漠几乎化为实质。

考察提前结束,他提前一天回来了,到时半夜,对方在客房呼呼大睡。

头疼。

蒋琛揉揉眉心,真不知道自己回来干什么,糟心。

他在看项目文件的时候收到了于望的短信,本身对他就无语凝噎,看到他间断式的发疯甚至蔓延到短信上只感觉恐怖,这世界上一定会有这种做事毫无道理和逻辑的人,或许他是想尽被包养人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孩子都拉了再套纸尿裤,他俩对对方是什么人都心知肚明了再来装温柔,是不是有点儿神经了。

蒋琛果断拉黑他寻清静,因为他笃定,他不拉黑,他会一直发。

这就是他想要当好一个被包养人的做法,将金主的家整的比农村狗窝还差点儿。

蒋琛大步走到于望床前用两根手指头揪着他的睡衣把人拽起来,衣服都差点扯烂。于望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他,有一瞬间的清明,惊吓,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扒拉他的手,嘟囔着:“困死了,晚上不服务。”

“你还挑上了。”蒋琛几乎将他从床上拖下来,“滚去收拾干净。”

“明天……”于望挣扎,被搅和的睡不了,不困了,只得挣开他:“知道了知道了。”

他垂头丧气的打着哈欠,提拉着拖鞋,还小声抱怨:“不是一个星期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给蒋琛气笑了。

他将行礼收拾了,摔门出去。

偌大的家就剩于望自己,他看着手里的碗,“我也没说错啊……什么嘛……这么大个男人一句话都听不了……小心眼儿……什么狗脾气……”

蒋琛驱车去了一家酒店,收拾完躺在床上,身体很累,心里却一点都不困。

他翻来覆去,忽然坐起来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不是他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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