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辞职了。
连同辞职书一起送上的,是一把钥匙。
赵秘书把文件和钥匙放到ken台面上。ken收起了钥匙,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零碎的三年时光。一千零九百多天。两万六千多个小时。
干净利落的几秒。
卫明走出了他的世界。
两把相同钥匙在兜里,被布料挤压着,再也碰不出什么响动。
落地窗前,老人依旧俯视着夜景。
他身后,黄色卷发的女人倒在血泊中,头上有个细小的枪洞,血液淌过左眉毛上的黑痣,糊了一脸。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无声无息地射穿了。她倒下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
老人的语调不温不火:“带走,处理。”
几个强壮的男人拖着个蛇皮袋走过来,把女人装了进去,又拖着蛇皮袋走了。
“他们失败了。”老人叹了口气,转过身,“大鹏,去处理掉。三个。”
穿着警服的大鹏,用食指推了推银边眼镜,点点了头。
老人挥了下手,秘书从包里掏出同一张照片,和一叠资料,放在在大桌上。
老人也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一个小东西抛了过去:“三发子弹,利落点。”
大鹏应着,收拾好东西,退出了房间。
女秘书也退出了房间。
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坐到沙发上。
服务生进来默默地打扫,同时跟来一个年轻的女孩。
“干爹。”她凑过去搂住他。
“嘿,宝贝儿。”老人伸过满是皱纹的脸亲着她。
卫明在酒吧里喝着酒。
他失业了。
从辞职开始,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
他没有继续找工作。他觉得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仅仅在半年前,这个热闹的酒吧还坐着五个人:健哥,小萧,ken,石子,卫明。
健哥爱讲女人,说到动情处经常爽朗地大笑。石子爱讲黄色小笑话。小萧谈到工作就滔滔不绝。唯独卫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只好时不时插一句,陪着一起笑。
他希望能像个正常的伙伴那样,融入他们的圈子。
为了谁呢?
卫明默默地喝酒。酒进了口,辛辣的酒味炽烈地冲撞着,滑下喉,烫着,顺着一个方向沉到了身体深处,渐渐淡去,直至消失,留下绵醇的香。
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
坚持了三年的努力,就这样被自己舍弃。这半年里的一切,就像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当他还沉浸在梦里的时候,他爱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出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两段曾经交错过的线,终于延伸了开去。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狭窄得容不下并肩的两个身影。这个错误的方向,是自己选的,那么,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就好。那段回忆,那段情,深深沉淀在心的一个角落里。会淡去吗?会消失吗?
这些琐碎的时间被卫明仔细地掰开,揉碎,拼凑着。
短短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