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惊诧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知府搓着手,尴尬极了,“城墙设施已年久失修,怕是抵挡不住流民大军。”
这叫什么事啊?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才告诉他真相,“之前为什么不修?”
“这不是户部没拨银子嘛,哪有钱维修?”虽然民夫是不用给工钱,但维修需要砖石、糯米等物,不是还得花银子买嘛。
“怎么又没银子?银子哪儿去了?”
邓知府好心地提醒他,“这两年,皇上的花园,殿下您的王府,可是一笔大钱啊。”
据传言,皇上的花园子里,有大量身价不菲的名品花卉,而新建的王府更是精美,里面有些建筑竟还有些逾制。
原来问题竟还是出在自己身上,秦王顿时恼羞成怒,“我看你这个密州知府也当到头了,城防物资没有,城墙没维修,你当什么父母官?还不快派人抵住城门。”
“殿下息怒,要不还是着人送信给陈总兵吧,让他派兵解了密州城之危,回头微臣再找工匠维修不迟。”
如今只有南门受到流民攻击,其它几个城门安全无忧,完全可以趁着流民围城之前,派士兵求援。
秦王既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阴着个脸,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流民。
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原来是城门附近的城墙受不住力,塌了一小片,秦王终于忍无可忍下令,“派人去!”
不多时,一名飞骑带着秦王和邓知府的书信,前往城外陈总兵的营地。
而此时的陈总兵却已经病了,原来昨日从山里抓回一些流民后,他的脚上不知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先是发痒,而后便是发红,最后竟烂了一块。
军中大夫很有经验,开了几副药,并劝道:“将军放宽心,这病倒也不难治,只要按时敷药,很快就会好的。”
陈总兵却急不可耐,“到底还要几日才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将军不要急,这几日好生将养着,饮食清淡些,几日后便能全愈。”
陈总兵端起身边的瓷碗,不满地嘟哝,“还要怎么清淡?天天喝苦药汤子,嘴里都淡出鸟来!”
军中大夫属于匠人,地位不高,被将军抢白一句,只得唯唯诺诺告罪离开。
没一会儿,亲卫冲进来,抱拳道:“报将军,密州急报,假晋王带着流民大军攻城了!”说罢递上公文书信。
“嘶~”陈总兵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各山口都派了士兵值守,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回报呢。
这就是流民难以清剿的原因,山那么大,就算不从山口而出,还有其他山间小路可以逃蹿。
陈总兵折开了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咬紧牙关冷冷道:“原来是晋王啊,那还真得非去不可了。”
当下,他便命人敲鼓,点齐了三军,便直往密州城扑去。
陈总兵带着人刚一离开军营,后面的大夫便跳脚大喊,“将军,你还没敷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