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忧伤,然后又从忧伤处突然跳出似是断裂的声音,这个声音更进一步降为绝望的怒吼,褒若虽不懂音韵,但是却隐隐猜出了几分,不由得脸一沉,哼了一声,听得那怒吼开始转为缠绵,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听!”
明厚载琴音被打断,却一点也不生气,似是早料到她的反应一般,笑道:“郡主从中听出什么了?”
听出了什么?
她听出了他在借琴音拉着她回忆过往,回忆他们相识到成亲的经过,又到她决然出走那一刻的愤怒,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弹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手势很高竿,倒像是经过‘高人‘的指点!”
他知道她指的高人是什么,柔声道:“褒若,这个高人,是我的自小的琴师,教会我后便离去了。”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与谁弹琴与我何干?”褒若冷然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难受,如果你是来让我想过去的事,不如再提醒一下我,云渡的事如何?!”
明厚载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云渡云渡!
正要反唇相讥,看到褒若一脸倔强和痛苦,心又软了下来,只剩下一片寒意,这一切,不正是自己造成的吗?
“褒若……”他叹息着道:“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
“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你们一个个的人伤透了,没有心了。”褒若也平静下来,回道。
明厚载坐直身子,眼如黑琉璃,一眨不眨的盯着褒若:“撒谎。”
褒若不禁笑了:“何出此言?”
“你才经历过几件事,这话未免说得太早。”
经历过几件事?
算上前世那个记不清面目的奶娃娃,也不多罢,不过足够看清原来男人并不是都可靠的,至少没有被她遇上,个个都是甜言蜜语,爱护有加,仿佛除了他们,天下就没有人比他们更好,可惜一到关键时候,个个掉链子。
紫云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服侍的人见势不妙,早退下了,明厚载移坐到褒若身边:“你可有想过,没有犯过错的男人比犯过错的男人更危险?”
褒若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男人有一就有二。”
明厚载一时无言,这话倒是真切地点出了男人的劣根性,想起当初自己卑劣的心态,确实有着想拥二美于怀的心理,讪讪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褒若似笑非笑:“是吗?我记得当时我可是明里暗里提醒了你好几次,给了许多机会的,怎么不见你改过?”
明厚载又喜又窘,喜的是褒若终于愿意谈从前的问题,被自己不知不觉引入圈中,窘的是,从前的事太不光彩,再次拿出来现,实在像是被剥了衣服被人看一样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