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谢谢您。鹤白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太多。”
谭岳抬起头,对上凌青原的双眼又是呼之欲出的似海深情。他转身面对记者,递出了话筒。放映厅里纷纷扬扬,渐渐腾起一阵阵掌声。
邵立荣瞥了一眼侄子邵维明:“这一城是你输了。”他们都明白,谭岳澄清了谣言,漂白了程鹤白,公开道歉树立形象,堵住了粉丝和部分水军的嘴。一己之力几乎就把目前的纷争盖棺了。
余成渊点点头:“是个男人。”
凌道远接着表哥的话哼道:“是个会表演的男人。”不过他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谭岳身上,他一瞬不瞬的眼神堪称钻研,似乎定要看透那个穿着五十度毛呢灰的年轻男人不可。
邵维明阴阳不定,勾起食指关节在二郎腿上敲着:“我不得不承认谭岳的能耐。虽然过程我不喜欢,单就结果而言,不算太坏。”
“他是有能耐啊,他俩能耐着呢。因为有料,所以才会激起人的斗志不是。”
“立荣叔,维明哥,他真的死了吗。”凌道远的话来得突然。此言一出,其余三人视线刷地攒射而来。颇为娇惯恣肆的年轻人浑似不知,依旧死定定地望着放映厅正前方:“他真的……死了吗。你们说他,不会……整容吧。”
邵立荣手指停在唇角,刚好是没有胡髭的旮旯地儿。邵家人大概,面无表情要比筹谋阴冷的时候更加难测:“别胡……说。人都埋了,自杀走的。”
凌道远浅浅答应了一声,旁边的邵维明又开始咬指甲。刚才这茬儿,让几人仿佛淋了个冰桶,神情冷了,血液冷了,气氛也冷透了。
首映式结束后凌青原没办法和谭岳公开问候,他被黄锡押送回《定制男友》的剧组了。脸上的伤其实不重,谭岳公开道歉了也不用再装可怜。镜头前让化妆师想想办法。
谭岳找到郁松林,把话挑明了:五月份演艺约到期后不会再续约。此话一出,让郁松林从愉悦的西红柿变成了炭烧锅底。郁松林拇指食指捏了一下无框镜架,眼神刻薄质问道:“因为他吗。”
谭岳的答案不言而喻。郁松林抛出了一个无前提假设:“如果他来斐德呢,你续约么。”
“他不会来斐德的。”谭岳说。
不管郁松林怎么问,甚至类比说他都能在更恶劣的宏新卖血卖肉、被坑被害,为什么不能来斐德。始终得不到谭岳进一步的解答。
谭岳有意无意地扫过还坐在老后排的邵、余、凌诸人,那些业界大鳄他们在想什么。他们看见了鹤白什么。他们既让青原不声不响地离世,又用自杀传言粉饰了谋杀真相,如此罪行还想置身事外,未免太荒谬绝伦。
谭岳收回视线,锋芒内敛。放青原自由吧。他需要的不是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财产继承权,不是投资、股票、实业乃至董事长总裁的位置。他无意也不稀罕牧海凌氏长公子的名头,更无愿认道远致远二兄弟,以及和余、邵二家攀亲戚。
让我的青原自由,他只为电影而活。谭岳垂头,转身离开了郁松林向放映厅门外走去。不管这位郁总如何叫他,挽留他,请他详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