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他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曾知晓。
“算了吧,没事儿。东西让人碰一下又不会坏,道远,你说是不是。你多少年都没回来,难得聚一次,开开心心不好吗。”余成渊不愧是几人的大哥,人最稳重。
“维明,你今天把你这小朋友带来,为的到底是什么。”邵伟乾问他堂弟。他不相信邵维明不晓得凌道远的公子哥脾气,贸贸然带一个外人小白脸来他们兄弟聚会里搀和。
“我真的是让他来伴奏的。”邵维明申辩:“鹤白,挺有才情,公司想推一推,今天不过带他来见见世面。”
余成渊和凌道远埋头商量了什么,几句话里前者好像说服了后者,凌道远不甘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宽容大度无所谓了。
余成渊于是打发程鹤白道:“你过去弹吧,看着点氛围环境,别太吵。”
这句话对凌青原而言,可谓大赦。他根本无心应付这几位公子哥,听闻余成渊准他去伴奏,凌青原自然乐得和他们保持距离。
听见钢琴声响起,邵维明放下茶杯,幽幽来了一句:“看来你们真不明白,鹤白,他绝对是个妙人。”
“妙在哪儿。”邵伟乾问堂弟:“好皮囊讨你喜欢,还是技术不错让你食髓知味。要不然,顶多是他那点才情好装进你这破木桶。”
邵维明连声说哪里,倒是余成渊接过话茬:“伟乾,你是去美国出差呆得太久,还不知道你堂弟为了那小孩儿,最近烟都要戒了。再搞搞,说不准就开始不食人间烟火。”
邵伟乾知道邵维明之前烟不离身,活脱脱的烟杆子瘾君子。他听余成渊这么一说真惊奇了,又问堂弟:“别告诉我那小子的妙处在这儿。”
“给我一些时间,今晚不出会儿,你们就该知道他的妙处了。”邵维明眯起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别有深意。余成渊和邵伟乾互看一眼,继而一模一样嫌恶地望着邵维明。
凌道远慢了半拍,他手指敲着桌子,似乎在听钢琴音又好像心不在焉;“维明哥不就喜欢男人么,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玩玩的人,还是早点扔了算。尤其这个人,我很恶心。”
邵伟乾胳膊钩上了堂弟的肩膀,假装语重心长实则冷嘲热讽道:“听到道远说的没有,衣服穿破了可以换,人玩腻了也该扔。别捡垃圾似的带咱兄弟里,碍眼。”
几个人又开始一通东拉西扯,满嘴胡开了些三滥的玩笑。其间,如水的琴音穿插其中,听来都是些既不太熟悉可听来又不陌生的调子,称得上柔缓宜人。
凌青原没有选择任何容易表露情感的乐曲,他不偏不倚,选得都是时下流行的纯音乐。大会客厅里的氛围,一时相当惬意。
邵维明没有点什么曲目,其他几位公子哥也没有点。就好像他们都默认了程鹤白是一个音响,随机播放。
过了六点,圆桌前的众人看时间差不多,便商量让家仆呈上晚餐。至于菜色,自然也是厨房按照几位的口味调配的。就比如凌道远只吃西餐,邵伟乾讨厌辛辣且不吃生,其他二位全无忌口。
又加了一套餐具,邵维明招呼琴师和他们一同就餐。
凌青原自问是躲不过了,叹口气盖上琴盖,关了隔间门走到桌前。他刚好坐在邵氏堂兄弟之间,对面是余成渊和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