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宏也不是真的和揭翰生气,只是这么提醒一下。
学生们优秀,不是错误,是每个当老师的都希望的。特别是,袁威宏发现,自己如今的小师门三个人,若是都想留院的话,其他教授们的学生都不怎么遭得住,自己的小师门,战斗力格外超群。
不仅是将邓勇教授的大师门师兄们干得人仰马翻,即便是骨科大主任那边,也只能是望洋兴叹,袁威宏不开心吗?
不,袁威宏开心得要死。
就是,学生们太过于优秀之后,袁威宏有些惆怅。
所以,袁威宏骂骂咧咧地走出了住院总办公室:“三个学生,没一个真正懂得尊师重道的,唉,毫无存在感……”
方子业三小只,在住院总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揭翰则问:“师兄,我们是不是搞得太狠了呀?师父他,因为临床工作的事情太忙,所以对科研的贡献度就相对有限,觉得跟不上节奏?”
方子业轻轻点头,道:“揭翰,天罗。我这里给你们铺一下啊。你们有想过没有,我这么忙,我现在有时间去实验室吗?”
揭翰和兰天罗两人都同时摇头。
还实验室?你连你女朋友的闺房都多久没去了呀?
兰天罗比较聪慧,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啊,师兄,你这么一讲,我倒是想了起来。中南医院关于硕士研究生导师的资格评定是,至少拿到国家自然科学青年基金。”
“师父是在住院总未结束前,就带了师兄你,师父之前吃过的苦?”
“拥有良田万顷,也不能忘了开荒之苦。良田都是养出来的。”兰天罗知道开荒的苦楚。
揭翰一怔。
青年基金好拿么?如果好拿的话,之前创伤外科的李诺,就不会升了主治都拿不到了,肯定是需要科研积累和前期研究的。
袁威宏博士毕业的时候,算得上是个科研穷光蛋,刚好足够毕业,如果不是破了练功房,留院都难。
“所以,我们其实都是站在了师父的肩膀上。”
“其他的都不多说了吧,以后有事情,多汇报,特别是兰天罗你。”
“我觉得你对师父造成的打击是最大的。”方子业点名了。
揭翰也点头:“恩恩,师弟太猛了,不仅在我们小组内可以挑起大梁,自己还有一个课题组带着,真的太强了。”
方子业就知道揭翰get不到那个点,索性就直接说破:“不是伱想的那样,是师父袁威宏,目前连副教授都没上得去,现在兰天罗直接干翻一个教授离职去外院。”
“这份战斗力,着实会让老师觉得脑瓜子痛。更毫无参与感。”
揭翰听了,猛地转头,看向兰天罗。
兰天罗笑而不语起来。
如今的他,来中南医院第二大的任务完成了,第一大任务也即将完成,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所以,从跨年过后,兰天罗其实对科研任务都稍微懈怠了起来,特别是从三月份,方子业上了住院总后,兰天罗的主要重心,就偏离到了日常生活中。
揭翰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天罗你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去师姐那里献殷勤,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揭翰的理论知识格外丰富:“这师兄上了住院总,师姐那边情绪出现了一定的空缺,肯定颇为孤独,你这个时候再投诚而近,一切就都显得自然而然了。”
“佩服,希望你可以尽早地和师姐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兰天罗是洛听竹弟弟的事情,揭翰也是知道了,以前就有过类似的感觉,而听兰天罗说起当年的往事,其实算得上是一笔糊涂账。
那时候的兰天罗年纪小,年纪小的玩笑话自是不能当真的。
方子业不太好插足兰天罗和洛听竹的事情,就赶人了说:“那个,你们要不赶紧去准备吃饭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
“二次分赃。”兰天罗秒懂,马上和揭翰一起离开了住院总办公室。
……
洛听竹在看到了方子业发过去的钱到账短信后,就来了科室里,直奔住院总办公室而进,顺路还给方子业买了两瓶饮料两瓶矿泉水。
时间接近五月,今天的洛听竹穿了一套长裙,为了方便实验,双袖及肘,罗步而进时,胸口前万年不变的零食包,瞬间化作了仓库,在门口驻足并给方子业补充口粮。
“师兄,手外科倪教授他们的那张卡,还回去了吗?”洛听竹很聪慧地问。
“终于是退了,邓教授都奔走了好几次。”方子业舒了一口气。
手外科的教授,把钱私下里给了方子业,是他们言而有信,但这笔钱方子业不能用。
刘煌龙教授是来了中南医院,从言而有信的角度,手外科该给钱。但刘煌龙来的是创伤外科,不是手外科,所以,方子业不能拿这笔钱。
方子业退不回去,就只能委托灶王‘邓勇’教授去退了,当然也退回了。
手外科的倪耀平教授,都已经出面给方子业要了最顶配的人才引进,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的。
自然,创伤外科要给方子业补钱,然则这是后话。
“对了,听竹,老师那边,给你分的小奖金有多少啊,你去年发表的文章数量可不少!~”方子业问。
洛听竹虽然出了国,但在国外蹭的文章数量不少,且洛听竹写的通讯单位就是中南医院,只是第一通讯单位是师姐,是在国外的实验室。
但按道理,也会多少有点钱的。
“不是第一通讯单位,给的奖励太少了。总共加起来只有师兄你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