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早前从清源禅师的口中听说了李知的病因以后,在许仙的心中,便就一直在思虑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茫然,懊悔,担忧,自责。
种种复杂情绪,悉数都堆积在了许仙的心头,使得那一晚彻夜未眠的许仙,差一点儿就要把自己逼疯掉。
即便这样,在第二天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踏上了往金山寺去的道路。
尽管后来又生出踌躇,没有真的踏足进金山寺内,但在许仙的心里,到底还存着这么些忧虑在。
是以,此时听到法海的一番言语以后,许仙并没有如前日里那样立时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而是先沉默了小片刻功夫,随即抬眸迎上法海的目光,缓声说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许仙的如此表态,使得法海眼里掠过一抹会心的笑意。
他双手合起,先喧了一声佛号,随即说道,“不管那只妖是什么身份,既然此次并非他主动害人,贫僧也不会非得要取了它的性命,可如果小公子那里再受这么一次灾劫,甚至不必多,只些许的妖气近身,怕也要因着这次的损耗,而再勾出新的祸端来。”
“等到那时,怕是连贫僧这里,也不一定还能再保得住他。”
法海的这句话讲出,使得许仙的面色立时就是一变。
而法海随即则抬手取出了一枚柳叶模样的玉片,将之摊放于掌心,展露在许仙的面前。
“贫僧这里有一枚玉符,它不仅可以护着许施主你,不会被妖气沾上,而且在遇到有妖物靠近施主的时候,会自发触动,给施主做出提醒预警。”
瞧见法海摆出的如此动作,再听到他讲出的这段言词,显而易见,他是想要让许仙将此玉片法器接下。
但许仙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的面色变幻不定,咬着嘴唇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将法海掌心的玉片法器接了过去。
随即艰难开口,以略显沙哑的音调,冲着法海道了句,“多谢。”
只如此来瞧,对许仙来说,似乎做出当前这样一个决定,实在是一件艰难至极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说,他终归还是做出了决定。
做出了一个,早就已在法海预料当中的决定。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以后,法海便就此告辞离开,回了他的金山寺里,继续去打坐参禅,静待时机。
而许仙因着听了法海的一通言语,也没了再继续留在姐姐、姐夫家里,观瞧清源禅师对李知的后续医治的打算。
所以,在同李公甫、许娇容告了声罪以后,也紧随在法海之后走出了李家的家门。
李公甫与许娇容两人虽然瞧见了许仙的面色不对,但想想法海方才特意同许仙讲了些话,也许此时许仙的这副模样,仅仅只是因为法海禅师同他讲了些什么的缘故。
而这些内情,等往后有了机会再去问询许仙也不算迟。
只眼下来讲,儿子李知的情况,才是最最值得他们关注的事。
从强哥开始的万界称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