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
谢渊早就隐约猜到了云星的来意,点头道:
“不知道尊使需要在下如何帮忙?”
“调集你谢家一二十名宗师,与我一同去灭了她!”
云星眨眨眼。
谢渊摇摇头:
“尊使还是说点现实的吧。”
云星嘻嘻一笑:
“那好吧,只有你也勉强够用……就劳烦谢家主亲自陪我走一趟了。”
谢渊沉声道:
“你还没说到底是对付谁?是另外一名四尊使之一吗?”
“你跟我去了自然会知道。”
谢渊皱皱眉,又问:
“那对付,又到底是要袭杀、擒拿、教训,还是如何?”
“去了便知,不到地方可不能说。”
云星悠悠道,竟是守口如瓶。
谢渊顿时沉吟。
这家伙一个字都不肯吐露,什么情况都不知晓,谢渊如何敢答应与她一同前去?
他可没觉得灶教的四尊使和自己就是朋友盟友了,若不是就在谢氏族地,谢渊连见都不见得会单独见她。
“云尊使,你这样让在下很难决断啊。”
谢渊吐了口气,摇头道:
“若不说清楚,我自不可能和你同去。”
“呀,你竟然是想反悔?”
云星夸张的叫了一声,一脸凄然:
“早知你是个负心汉,我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的话……”
她说着说着,拿起袖子,装模作样的擦拭着涂抹着紫色的眼角。
谢渊一脸无语,他根本一直就没答应过什么。
实际上上次云星给他送万兵烛影过来,还有这次帮他转移王氏的注意力,都不见得是她自己的意思;就算是,谢渊没做过任何承诺,若是按他身份学那些老狐狸做事,那不理睬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怎么说云星的确帮过自己,谢渊不愿意欠她人情,毕竟她和她身后的人神秘非常,也强大非常,让他心中十分忌惮。
他们能坏王家的事情,一样可以让谢家的处境更惨。
至少现在看起来云星算是友好,谢渊就得尽力维持这份关系。
他叹了口气:
“云尊使,在下愿意助你,但实在是身上担子重大,若不说清楚,恐怕不能轻易离开陈郡。”
“谁说要你出远门啦?”
云星一下收起装模作样的神情,笑嘻嘻道:
“这是没什么,不过么,教规就是教规,你要是不同意参与其中……
“那知晓了仪式内容,可是会死的哦。”
云星笑盈盈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残酷的意味。
谢渊眉头顿时紧皱:
“仪式?”
听她这样说,感觉就不像什么好事,甚至在灶教中恐怕也是大事件,才会让这名尊使如此郑重。
云星淡淡道:
“放心吧,只是找你助拳,不是要把你怎么样。”
谢渊沉吟一下,摇头道:
“云尊使,其他的条件、帮助,无论宝药功法,灵物法宝,我都可以竭尽所能去想办法。但如此不明不白的,恕难从命。”
“真是大户人家!”
云星竖起拇指,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但我缺你那点东西吗?”
眼见两人谈的气氛有些僵,谢渊呼了口气,诚挚道:
“云尊使,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若是这个‘仪式’真这么特殊,不能提前告知,那我也有我的苦衷。以我目前的状况,谋定而后动,是必要之策。”
“是吗?那可不见得。”
云星笑了笑:
“我看你还是会跟我走。”
“云尊使说笑了,我看现在也没什么能引得在下去如此行险。”
谢渊不置可否道。
“那如果我说……”
云星悠悠道:
“我能告诉你治疗失魂症的方法呢?”
“什么?”
谢渊一下瞪大眼睛。
失魂症与其说是一种病症,实际上就是强者的神魂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这种损伤在上古修行界百齐放时或许还能有好法子,但在现在武道为尊的年代,对神魂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靠运气自己恢复。
而少有留存上古法门的宗门,如般若寺、玄真宗,还有虚无缥缈的止空山,崔萍君早就派人去请教了,也曾延请高人来看,可惜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现在眼前之人竟然说,有让谢奕恢复的办法?
谢渊声音都提高了三分,急问道:
“此言当真?”
“你觉得若般若寺玄真宗都没有的法子,世上还有哪会有呢?”
云星笑吟吟的说道。
若非要说世上有哪处胜过般若寺、盖过玄真宗,传承还比二宗源远流长的话。
那也只有灶教了。
谢渊心中腾的燃起希望。
之前他们自然想过,但灶教和谢氏是死敌,谢奕就是司徒婉打伤的,怎么可能还会救他?
想到这里,谢渊高兴了片刻,然后迅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
“就算你们那有,但你们,真会给出治疗二叔的办法?”
云星笑了笑,道:
“其实,圣教从没有说非要与你们为敌。而主人的话……她其实对谢奕的死活并不在意。”
谢渊闻言顿时怦然心动,一下就开始犹豫起来。
以他现在的身份担子,不管是为谢家还是为自己,自然都不能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