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绝望的话语响起,海伦娜却只用力摇头,紧张地看了眼屋门,又担忧看向凯尔坎贝尔。
“等等!”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屋门,似乎就在那声锤击声之后,一门之外的喧嚣动静就彻底宁静了,如今更是变得死寂。
‘外面发生了什么?’
海伦娜坎贝尔瞪大眼睛,瞳孔紧缩起来,看着那扇被众多沉重家具阻挡的门,整个人都紧绷着。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声音却不大,较之此前帮派分子的狠砸,显得颇有礼貌。
“凯尔,老朋友登门拜访,难道要隔门对话吗?”
门外一道声音传入进来,语气轻缓温和,不疾不徐,绝不是那些f不离嘴的家伙说得出来的。
“爸爸?”
海伦娜坎贝尔闻言微怔了一下,略微迟疑看向倒在床下的父亲。
“这,这个声音?怎么可能?!”
时间流逝,但当这个已经感到陌生的声音响起时,凯尔坎贝尔恍然回到壮年时代,那是从军队退役的他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真的是朋友吗?”
海伦娜的询问声令凯尔坎贝尔回过神来,之前堆满颓然和灰暗之色的双眼仿佛冒出精光,连忙挥舞仅剩的左手。
“开门!快开门!”
他涨红苍老的脸上浮起急不可耐之色,大声喊道。
海伦娜心怀疑惑,却依言而行,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他们仅剩彼此,自然完全信任父亲的决定。
随着吱的挪动桌子声结束,被紧紧堵住的屋门被清理出来。
然后还没等海伦娜去开门,早已被撞破了门锁的屋门就缓缓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冷峻的黑衣男人站立在门外,一个贴在门上倒下去的混混‘推’开门。
至于在那门外,楼道横陈遍地的帮派分子的景象,实在触目惊心。
当这个短发英姿飒爽的女人映入眼帘后,高峰就眯起了眼睛,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过一抹精芒,却是已经捕捉到彼此面对面时候,对方身上如涟漪荡漾的能量波动。
‘变种人。’
他心底直接作出这个断定。
“你是谁?!”
海伦娜将注意从门外收回,神色充满戒备问道,并且身形挪动,隐隐将凯尔坎贝尔挡在身后。
“你有什么能耐?”
高峰嘴角微翘着,随意的挑眉问道。
“嗯?你在说什么莫名的话!”
海伦娜心脏猛跳了一下,混迹了贫民区三年之久养成的伪装技能,则令她面色不动,只蹙眉冷道。
见此高峰摇头轻笑一声,随即视线微抬,越过了海伦娜。
“多年未见,却是未曾想到再相逢时,竟然会是这般场面。”
高峰叹息一声感慨着说道。
视线在这逼仄的公寓房间里划过,破旧贫穷的气息无处不在,唯一还算抓人眼球的,就只有房间角落衣架上的严肃军装,但也只剩下吃灰的结局。
“事呀,长官,咳咳咳!~”
凯尔坎贝尔苦涩说着,忽的又被剧烈的咳嗽所取代。
“贝斯,过来扶我起来。”
凯尔坎贝尔深吸一口气,将身形翻转摆正,边呼唤女儿的名字。
海伦娜瞪着眼睛紧盯高峰,仿佛在威慑他,然后来到凯尔坎贝尔的身边,轻松将其抱起,放在床的中央,又仔细地整理了一番。
看着这一幕,高峰并未插手进去,心底却忍不住感慨。
当年的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站在那里就恍若一堵墙似的壮硕男人,如今竟凄惨沦落到躺在陋居公寓的床上,靠着刚成年的女儿照顾,且将就此了断余生。
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啊!
“长官,谢谢你帮我和贝斯解决了外面的麻烦。”
凯尔坎贝尔侧头瞥了眼已经被破坏得无法关闭的门外,真挚感谢道。
“不必在意。”
高峰摆摆手,这对他而言实在轻而易举不足挂齿。
“嗯。”
凯尔坎贝尔点点头,即使他对这位昔日长官的了解不算多,但仅从起数十年未曾转变的容颜就能确定一些事。
“发生了什么?”
短暂沉默了片刻,高峰语气微冷道。
毕竟是曾经的属下,即使算不得有交情,但到底当初是他将其引导向埃塞克斯公司的,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自然有他的部分责任。
“是埃塞克斯公司吧?”
这话虽是在问,但语气之中却已经充满肯定的语气。
凯尔坎贝尔没有开口应答,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