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
我听到纸张飞快翻动的声音，不过半分钟，陆北辰放下来检查书，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
“白兮兮你的身体情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淡淡的一笑，陆北辰说话的时候，尾音听起来似乎在颤抖。
我不需要看那检查结果上写的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也明白。
刚刚护士为了帮我固定伤口，一层层的把我身上厚厚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连顾怀宇露出来十分吃惊的表情，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其实我自己是有预感的，很多时候，我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我以为我死了，或者瞎了，等待了许久，光明才一点点恢复。
有时候我觉得心脏跳动的时候，几乎都要被感觉不到。
我虚弱的微笑：“陆北辰，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的原因了吧。”
我一个快要死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说未来和爱呢？
顾怀宇一目十行看完了检查书，他愤怒的红了双眼，一拳砸在了陆北辰的脸上。
“兮兮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孩子我早就劝过她不要留下来，可是她非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已经是用生命在把你的孩子生下来，你还逼着她去做引产，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的折磨，她的身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北辰站在原地，任由顾怀宇发泄一样的拳头打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看着顾怀宇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才喊住他：“怀宇，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不疼了。”
只是每一次想到我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感觉，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每一个夜里，都是我噩梦里永远不会变化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