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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如水的忧伤(1 / 2)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座城市,远离尘世的喧嚣,抱着你,坐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仰望天空,仰望着你身后冗长如水的忧伤。欣赏我们自己的风景。

----题记

那个有着惨淡寥寥白光的冬天。舞澈离开了父母。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她搬进了学校的学生宿舍。除了他们每月寄来的固定的生活费,她不想再占他们一丝一毫的施舍。

搬进宿舍是在晚上。突然决定的。没有人在家,于是一个人收拾了自己简单的东西离开了那里。其实也不清楚那还是不是家。父母离异了。因为各自有自己新的生活。舞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呢?没有谁愿意带着她跟另一个人生活。舞澈自己也不想。那么自己一个人过好了。可是她需要钱。等她成人了,他们就可以撒手不再管了。那样,舞澈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舞澈留了一张字条,我搬去学校住了。记得每月请把我的生活费打给我。她挪动笔向下想留下落款,突然父母拒绝接受舞澈冷漠的脸浮现在眼前。舞澈嘴角兀自的抽动了一下。轻哼出来。女儿两个字没有落下来。她最后一眼环视个这座空空的房间,然后竖起衣领,让自己暖暖的,拿起书包离开了那里。

舞澈的事情学校里都有听说。可舞澈一直是个孤僻的人,不怎么和班里的人说话。她的离家出走也只是被当作课间休息时的小插曲,兀自发表一些可怜之类的观点,却没有人去真正关心她。

舞澈就这样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穿梭于学校与宿舍两点一线间。间或会去取款机前提款。每次看着取款机里哗哗的往外喷吐着花花绿绿的钞票,舞澈总是面无表情,内心平静。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没有谁来找过她。

下午放学回宿舍。一个人。她的形单影只似乎是被注定的。旁边永远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她就像一道孤立的风景般每天随太阳的升落而循环出现。永远的不会多一个人在身边。走进小区的甬道,发现甬道里阴暗了一些。她抬头,突然发现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在头上面遮起了一片天。绿色的枝条欢快的扭动着腰肢,快乐的翻滚着叶子。她这才猛然发现,不知不觉中,春天,已经到来很久了。

心情开始好一些。

路过男生宿舍,门前难得的看见一群大男孩。她一直都知道那是男生宿舍,但冷漠的她从不去观察身边的事物。而是匆匆经过找寻可以停靠的空间。或许,天暖了,他们在门前晒太阳吧。她难得的放缓了脚步。眼睛开始惊奇与身边的变化。

不经意的一抬头。一张男孩的脸出现在眼前。感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一头漂亮的头发下是一张阳光帅气的脸。穿着很干净,一些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锁链佩戴在一身休闲牛仔上,帅气而潇洒。她不敢再这样放肆的看下去,目光放到了男孩后面,才发现他身后站着好几个男孩的。只是,刚巧,他出现在她突然抬头的瞬间而已。

她把目光不自觉地又转向了男孩。心里咯噔一跳。她想自己因为环境天气的变化而心情转好,五官也开始生动起来的表情一定是在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没有及时收回来,以至于他在认为她是对他微笑。要不然他怎么会对着自己微笑,灿若桃花呢?

舞澈下意识的低下头。匆匆逃开了。身后是男孩子们爽朗的笑语声。

毫发毕现在那么灼灼的目光下,有些不习惯。

后来的日子,舞澈开始注意身边的一切了。天气暖了,叶子绿了,花儿开了。夏天也不远了吧?舞澈最喜欢夏天,她喜欢夏天里的暖,喜欢肌肤可以毫不忌惮的裸露在空气阳光里,感受最真实的大自然,喜欢夏天的纯真,简单,万物都开始生机勃勃。充满力量。

经过男生宿舍的小院前,有时可以看见敞开的门里面他们晒在铁丝上干净的衣服。大大的,因为未干,整件衣服铺满褶皱。舞澈似乎可以闻到周围空气里洗衣粉的清香。然后会一下子想起那些男孩子们穿上它们的样子。呵呵。自己都会笑。

上学的时候可以看见上次遇见的那个男孩的身影。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学校上课。只是,他们不在一个班上。舞澈不怎么和女同学们熟络的,所以不好去问他的名字。那个下午打铃休息。窗前一个身影经过,舞澈抬头,是那个男生。

旁边的女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喂,校草唉!”

“哇!好帅啊!”

“花痴!”

“你不是?!”

“喂,女同胞们,他可是我楚蝶儿的人哦。你们休想。”

楚晓蝶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花,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清纯可人。如果楚蝶儿要拿下的人没人敢和她抢的。

舞澈头不抬,保持平静地问了一句,很帅吗?楚蝶儿可是我们的校花啊。什么人可以配得上她。

当然很帅啦。据说他在初中的时候还有女生扬言为他自杀的呢。林晨朗!我的白马王子!

林晨朗!他的名字是林晨朗哦。舞澈心里轻轻一颤。嘴角上扬,在心里刻下了这个名字。

她开始听到有关林晨朗的很多消息。因为班上很多人追求他的原因,想不听到都不容易。舞澈也时不时的搭句话进去。也没人感觉到异样。林晨朗很优秀呢。学习好,体育好,人又长得漂亮。很多老师都喜欢他。于是很多小女生都在劫难逃。林晨朗人又很好,对谁都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让不少心居叵测的小女生们占了不少便宜。比如楚蝶儿啊,会故意在他身边跌倒,又恰巧跌进他怀里。林晨朗好脾气的抱起她,她就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让舞澈看了就恶心。然后加快脚步远离现场。

可对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知道。只是不敢说出来。她认为自己也没有资格。她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连家人都没有。

体育课,没想到和林晨朗的体育课撞到了一起。他们在操场上踢足球,这回惹到了满操场的女生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在场外看他们如何英姿飒爽,发出尖叫声。舞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一个人走出了场外。她在远处看着林晨朗,正看见他们休场,楚蝶儿递一瓶纯净水给他,林晨朗在阳光下灿烂的笑。舞澈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一个人低着头沿学校的边缘来回的踱着。

突然!一个不明飞行物朝自己飞了过来。她还没搞清楚状况,随着身上的一记沉闷的疼痛就整个人翻倒在地上。她直起身子看见身边不远处的足球,明白了凶器是它。她愤怒的抬起头要寻找凶手却看见了林晨朗那张漂亮的脸。心跳加快,口中低念一句“该死”

“对不起,蓝舞澈同学。你没事吧?”说着去拉她的手。舞澈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来,自己挣扎着要站起来。林晨朗以为她不肯原谅他,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道歉。舞澈想笑,可还没笑出声,整个人又跌了下去。血。舞澈的膝盖在石灰地上磨出了好多血。

“天,怎么会这样?”林晨朗没多想,抱起舞澈就向医务室跑。也不管身后那么多女生仇恨的目光。舞澈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干净的脸庞,高高的鼻子,在他怀里暖暖的。忘记了疼痛。

“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回宿舍的小路上,舞澈的身边第一次多了一个人。林晨朗搀扶着舞澈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林晨朗说:“就咱们学校女生的宣传效果,想不认识你也难啊”林晨朗觉得说错了话:“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很早就注意过你,你人很好,很安静。很早就想和你说话了。只是你一副不愿被打扰的样子实在是不敢让我靠近。不过现在可以了,你受伤了,以后每天我照顾你上下学。”

舞澈想到后面跟着的用狠狠的目光看着她,诅咒她的女生便故意向林晨朗身边靠了靠。露着邪邪的笑。林晨朗看到她的表情,傻傻地问“受伤了还这么开心啊”“啊?哦,是啊。不受伤怎么能和你站在一起啊。嘿嘿。”平静的空气里悬浮着不安定的分子。只是没人察觉。

四季也有变化的时候,冻水也有流动的时候,风景自然也有变化的时候。

舞澈不再是一道独立的风景。虽然自己的那点小伤早就好了,不再需要人照顾,可她的身边还是站着高大帅气的校草林晨朗。舞澈默默地跟着他穿过了这个城市的日升日落。面无表情。偶尔间或的和林晨朗搭几句话。没有意义,没有感情。林晨朗也安静得陪着她。安逸而自然。舞澈有时候也会忘记,忘记了自己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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