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心一惊,拢住衣领说:“我自己来,你去你那儿!”
张初越眼神盯着她看:“这身衣服还是我给你穿上的,又不是没见过。”
温霁听见这话就莫名恼怒:“见过又怎么了,见过就能当寻常事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想对我怎样都行!”
她怎么能让张初越轻而易举地觉得她很寻常,好像一下就到老夫老妻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都被瞧光了,碰到了,那还剩什么好奇和感觉了?
张初越看她拢着衣领不肯撒手,一副“提起裙子不认人”的态度,沉了沉气,反手将自己上衣掀了,赤坦胸膛一道道猫爪痕,对她道:“是你想对我怎样都行。”
说完板着脸出去了,他好像也有脾气,不过温霁喜欢惹他生气。
她见过大姨和大姨父的生活,两个人永远沉默,偶尔大姨会主动跟大姨父说话,但他基本冷淡回应一两句,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像跟一个死人作伴。
温霁洗完澡出来时,厨房里已经飘来了饭香味,她洗了好久,身上落满了红梅,扫都扫不干净。
张初越一抬头,瞧见温霁站在门楣下,眉头凝深,朝她走来,温霁步子下意识后腿,转身要走,两条腿极其不自然地摆动,听见他落来句:
“疼就别落地。”
他过来轻巧把她横抱到沙发上,温霁两条腿叠在身侧,看着张初越把餐桌挪到沙发前,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口吻:“等着,快好了。”
真是的,明明是好话,他语气就不能好一点么。
张初越炖的鱼汤奶白,给她盛了豆腐,温霁蹙眉:“鱼肉呢?”
“你吃清蒸的鱼。”
温霁说:“汤里的鱼肉也滑,你不是最怕浪费吗?”
张初越瞟她一眼,还来劲了,从白瓷盆里舀了勺鱼汤到小碗里,鱼肉都让他检查了遍鱼刺,递给她的时候眉头拧着:“小心点吃。”
温霁勺子往里搅,就感觉张初越的眼睛盯着她瞧,不知是怕她吃到鱼刺还是瞧她这个人,有些难为情地转移话题:“你上次炖这个鱼汤还是为了你堂弟。”
男人思绪回溯,想了片刻道:“这次是为你炖的。”
“才不是。”
“温霁。”
“上次都没给我挑刺,你就是为了吃奶!还装什么是对我好。”
张初越太阳穴青筋浮起,强忍着暴躁道:“你这嘴皮子长的刺都能扎死人。”
“哪里有张先生会扎,你下午可是一边吃一边说呢,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那种直白的话把温霁都听得羞死,她现在就是要让张初越也羞愧难当,知道他自己说的话有多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