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郝母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放的更温柔:“倘若你不喜欢乔芄,一切就都好办,不过是离远点,眼不见为净,可是加诚,你很喜欢她对吗,不然不可能去求你父亲,也不可能问我这些事,既然这样,妈妈就不能不劝你想清楚,免得以后后悔”
“乔芄也是受害者”
恨意会随着时间消散,爱意却不会,郝母怕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做错选择,错过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清不楚的错过,更可怕的是万一多年后他变了想法,觉得当时并非无法原谅,只怕会抱憾终身。
乔芄曾说她没有从前,并不是想惹郝母同情,她是真的没有从前,若非要算,也只有在姥姥身边那几年值得回忆,但都被林泉晟摧毁了。
她和唐苒度过的安稳日子太少,家暴是家务事,报警没用,警察来了只是调节,当着面林泉晟态度诚恳,事后也能安分个一天,最多一天,然后就会打的更狠,唐苒想过离婚,但是林泉晟喝醉后威胁她,如果敢走就会杀了乔芄。
软肋就是被拿来威胁的,林泉晟屡试不爽。
恨疯了时唐苒也想过同归于尽,可是林泉晟突然换了面孔,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饶,巴掌扇在脸上,惹的唐苒软了心,几次选择原谅。
直到一个傍晚,熟识的老师打来电话,说身边缺个助手,问唐苒愿不愿意接下这份工作,这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罗津人为的,唐苒也想抓住它。
察觉她想逃离掌心,林泉晟彻底发了疯,邻居习以为常避之不及,楼下小卖部借个电话也不肯,生怕惹祸上身,而秦榕又在外地艺考,乔芄没了办法,只得慌不择路的跑去警局求助,从而导致了车祸。
这些事如果郝母不说,乔芄永远也不会告诉郝加诚,在她看来,解释就是狡辩,就是为自己开脱,骄傲如她,根本不愿找借口,也没那个必要,做了就是做了,理由不重要。
可是郝加诚不那么认为,他很难过。
很痛。
在他心里,乔芄是娇蛮的,可爱的,她又白又嫩,脸上总泛着粉,像是蜜罐里养出来的女儿,这个世上珍贵的,美丽的东西都应该在她怀里,为她所有,郝加诚无法想象她居然生活的这么艰难。
林泉晟——这种人活着除了浪费社会资源还有什么用。
郝加诚开始反思,是不是他真的是年纪大了,解决的办法数不胜数,临了却只是废了他一条腿,如今还要送他去吃国家饭,真是没用。
早会时收到罗盛简讯,乔芄被转到了市中心的医院。
好好的怎么突然转院?郝加诚起身往外走,会议室众人交头接耳,一片嘈杂,望着他的背影,骆清敲敲桌面,接手了未完的会议。
办好住院手续,唐苒准备回去炖汤,没想到会在门口碰见郝加诚。
看了眼屋内,唐苒对他说:“乔乔刚睡下”
郝加诚着急地问:“为什么转院”
关上门,唐苒小声和他解释:“昨天乔乔醒了说不想待在那边,坚持要回来,转院经过了医生同意,你放心”
他的在意唐苒看在眼里,只是这个节骨眼请求原谅着实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但是想到乔芄,她还是硬着头皮问:“可以拜托你近期多来几趟吗?乔乔真的很需要你”
郝加诚没有应下,罗津罗盛都不在,想必是忙着处理案子,他对唐苒说:“传个话,林泉晟交给我来处理,让他们都不要插手,还有这份委托书,等乔芄醒了让她签字”
进去容易,但是郝加诚想要的是他能死在里面。
“等我一下”
唐苒走进病房,再出来手里拿着一迭很厚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