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动摇了。
原来戒掉对一个人的感情,那么难。
捐赠仪式在博物馆一楼贵宾室隆重举行,除了那幅《百佛图》,江浸夜还捐出奶奶贺敏芝的多幅名作,那些画倘若流入拍卖市场,无一不抢手,便还吸引了大批藏家和媒体。
陶禧与陶惟宁一同入场,在贵宾室外与孙蕴巍不期而遇。
陶禧惊诧,“simon!”
孙蕴巍抬头,同样很惊讶,“陶禧?你也来了?”
免不了又是一番对江浸夜和陶惟宁师徒关系的解释,陶禧不想这么麻烦,便简略说:“我爸爸和骆馆长是熟人,你怎么来了?”
“有人邀请我。”
“谁呀?”陶禧止不住好奇地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孙蕴巍神神秘秘地笑着,发现陶禧今天和他都穿了一身咖啡色双排扣的长款风衣,“好巧。”
陶禧风衣敞开,露出内搭的黑色缎面连衣裙,系一根细长的腰带,领口铺一些褶皱。柔亮的黑色长发披散后背,妩媚中散发着知性美。
听他这样说,她也笑着,“哈哈,是啊!”
“蕴巍,陶老师。”
陶禧循声转头,一身西装革履的江浸夜朝他们走来。
直到眼前,他才低眸,“陶禧。”
“江老板,谢谢你的邀请。”孙蕴巍笑容扩大,与江浸夜握手,并看向陶禧,“现在你知道了吧?”
不等陶禧开口,江浸夜先招呼起来:“除了捐赠仪式,二楼的特展展厅还有这批藏品的展出。陶老师和蕴巍要是有兴趣,可以趁仪式还没开始,上楼看看。”
陶惟宁笑呵呵地对孙蕴巍说:“年轻人,走不走?”
这句话把孙蕴巍逗乐了,做了个引路的动作,“走呀,您请。”
陶禧没跟着去,等那两人走远了,她才问:“你怎么不叫我也去看看?”
江浸夜笑,低头看她,“你想去,就去啊。”
“你特意叫simon过来,又打什么主意?他和你可不一样,肚子里没那么多坏水。”
“这家伙在我眼里,就是第二个林知吾。我还纳了闷了,你身边这种男人怎么层出不穷?不过先声明,我可没打什么主意,纯粹特别好心特别热情地请他过来。毕竟……”他低在陶禧耳畔,“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夜叔:宝宝心里苦_(:з」∠)_
☆、55.
不想和他靠那么近,陶禧后退一步,警觉地问:“为什么他叫你江老板?”
明明那晚在公司楼下的林荫道,无意闯入陶禧和江浸夜的对峙间,孙蕴巍对他没有丝毫打听的兴趣。
然而她迈动步伐的一瞬间,江浸夜伸手捞过她一缕长发,手指卷着发尾放在鼻端嗅了嗅,半阖着眼帘,问:“你想知道吗?”
他嗓音在四周茫茫一片白噪音中尤为突出,充盈的磁性愉悦耳朵,偏偏还将音量降至最暧昧的那一处,嗅着她的头发欺近身前。
两人背靠博物馆一楼大厅的立柱,渐盛的人潮纷纷,从身后走过,步入贵宾室。
谁也没有注意到某根柱子后骤然收紧的气氛。
可陶禧这回没能如江浸夜预想的那样,玉面飞来片片绯云,羞怯地避开目光。
她反而撩他一眼,上扫的眼尾透着志在必得的狡黠。江浸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揽住了脖子,踮脚凑到他耳畔,她同样放轻了声音:“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江浸夜当然想知道,但他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