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还是他追我的时候最有意思,每天一句‘喜欢你’的告白,真是一百遍都不会厌!”
视线刚移到脚上那双绛色的羊皮鞋头,陶禧被容澜欢快的调子戳中,抬头问:“他真的这么说过?”
她模样凝重,容澜一下惴惴起来,“说什么?告白?喜欢你?这……不是每个人都会说吗?”
不是的。
那个人从没有说过。
哪怕在他们无数次最亲密的时刻,他也没有说过一句示爱的话。
这重要吗?
陶禧说不上来,神色黯然。
元旦陶禧凑够了五天假期,两天拿来赶飞机,剩下三天足够出行了。
对女儿自作主张的外出,丁馥丽毫不干涉,自从江浸夜不再出现,她每天都喜气洋洋。帮陶禧联系相亲的事也暂且放下,听从丈夫的意思不去强求,好歹火坑不在了。
陶禧出发前,联系了江氏传媒集团,想找江鹤繁。
可惜对方客气推拒,称与执行董事见面,必须先预约。
随后她想起秦严。
身为江浸夜的个人助理,他当然也同一时间“离奇”地失去音信。但是与前者近乎人间蒸发不同,陶禧发去的消息,全都显示“已读”的状态。
就说明,他只是授意不做理会。
于是陶禧发去一条“2号下午5点,我会在s酒店大堂等他”。
她要赌一次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文就写江大哥啦~名字叫《为何大佬还是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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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8.
元旦一大早,江浸夜去拜访故宫文保科技部书画组的李赟明。
李师傅年过花甲,是古书画临摹复制技艺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兢兢业业干了快四十年。他住在北二环的雍和宫附近,江浸夜捎带一套纯手工的全铜茶器,开车过去没多久就到了。
《百佛图》他修复完毕,其中接笔和染旧的部分,李师傅帮着指点了几招。
江浸夜的脾性跟嗜好一向很对老头子胃口,色泽绚丽的茶器一亮出来,李师傅两眼烁烁发光,爱不释手地一件件把玩,赞叹:
“真美。”
“我一朋友也爱喝茶,他喝着喝着突发奇想,去敲了个茶则,又嫌不好看,就自己给它上色。您看,还特意点了金,这下就五行皆备了。”
茶席的传统中,各种器皿都有特定的位置。
煮水壶一般不能上桌,故而桌为木,杯为土,有水有火,独缺金。
铜制的茶盘、壶承、茶则与杯托点上小巧的一抹金色,不掩茶的气韵,也使一席圆满。
李师傅赞不绝口,将他引入茶室,“古人都说‘饮茶以客少为贵’,今儿就我们俩,一边品茶,一边听听小曲儿,你陪我好好聊聊。”
得知江浸夜日后专心做古画修复,李师傅老顽童一样开心地大笑,眼角的皱纹细细绽开,“现在流行说什么匠人精神,一生择一事。其实我们也没刻意追求过,不知不觉就是几十年,只要心定了就行。关键啊,守住心。”
门帘一撩,江浸夜接到秦严的电话,他抱歉地欠了欠身,走到屋外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