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昨夜,却又杳如天涯,这么近,那么远,从此无心爱良夜。
不能再想了。要往前看,找姑娘确定性取向去。
这西平县唯一的青楼十分好找,往那主道上一站,如此深夜还亮着暧昧灯光的,便是惜芳楼了。
楼不大,服务质量倒是不差。我刚踏进去呢,便有人引我上楼找了间空房,上了酒水后恭恭敬敬地问我:“不知公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作陪?”
什么样的姑娘,这是一个问题。
有熟悉的面孔自动自觉地往脑海里钻,我便一揉太阳穴,挥挥手道:“随便吧,你看哪个姑娘得空,都可以。”
那人喏喏地下去了。
不一会儿,有细碎的脚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近,清脆的嗓音与我道:“小荷见过公子。”
我抬头看。
小荷,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好一位清秀佳人。
我青楼经验不足,对这位佳人也没有特别亲近之感,唯有喝酒。
以往我并不是个嗜酒的,酒多辛辣,往往一口下去就面红耳赤无法再饮,可今日不知是这惜芳楼的酒太过温和,还是本寨主的酒力大有提高,总之在小荷小姐的小曲弹唱下,我自斟自饮,面前的酒壶居然也就见了底。
站起身时,窗外刚好有风吹过,酒意散开来,整个人便有些立不稳。那小荷便放了琵琶,上来将我扶住。
一身陌生的花香。
我勉力撑起眼皮来偏头望望她,许是喝了酒后眼神迷糊的关系,如此近的距离,这位姑娘居然还是十分耐看。
而她微微锁了眉,低声唤我:“公子?”
我听见自己心底一声叹息。
然后,我似乎做了个梦。离开滕州这么久,我不曾梦见过楚非宸,而今日不知怎的,这梦里,尽是她的影子。
是她微俯了身子,手在我面上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拂过,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而她终于闭了眼睛,低下头来在我额上印下一吻,有冰凉的液体打在我的脸上,馥郁梅香中,她的唇贴了我的额头喃喃。
“卫子颂,再见。”
我的心里,紧紧缩成一团,却是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渐行渐远渐不见,我的世界,突然一片昏暗。
猛地睁开眼。陌生的床被,天亮了。
我的心里还有难以言明的伤痛,怔怔地盯着那床顶看了半晌,心想,卫子颂,你喜欢的到底是男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