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吧?”怀玉一脸讨夸奖的模样。
放了碗,他道:“明日你伤口若是严重了,五日之内就别想再下床。”
脸一垮,李怀玉不高兴了:“你不夸我就算了,还凶我!”
江玄瑾学着她的恶霸语气,眼梢微挑,很不要脸地道:“凶便凶了,你能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斜靠在床尾,一身青珀色的袍子略微有些松散。墨发垂落额前,刚饮过汤的嘴唇湿润泛光,一双极好看的墨瞳里闪过一道羁不住的笑意。
怀玉看傻了眼。
她耳根子突然也有点泛红。
“主子。”外头的乘虚喊了一声,“时候不早了。”
江玄瑾起身,收敛好神情,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朝她道:“早些休息。”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李怀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给自己脑门上来了一巴掌。
怎么能被仇人迷惑呢?再好看的皮相,那也是敌人!嘴上夸他就算了,心里一定不能夸,这是立场问题!
摇摇头,她回神,看一眼空了的碗,心虚地朝旁边的灵秀道:“给厨娘塞点银子,别说漏嘴了啊。”
她的伤明儿肯定是要更严重的,骗他说这鸡汤是她熬的,也就是提前铺垫好,免得他怀疑罢了。真给他熬,熬出来的东西比“一点血”还毒也说不定。
白孟氏受不住牢里的苦楚,天天让人传话,哀求白德重将她救出去。然而,案子迟迟未能定论,她死不得,也走不得。
“那位厉大人可真厉害啊。”陆景行来白府探望李怀玉,摇着扇子跟她说外头发生的事情。
“江玄瑾一力想处置孟恒远,可厉奉行偏生想着各种借口阻拦,甚至搬出了白德重,将他的功劳扯到孟家父女身上。苦口婆心地为孟恒远开脱。”
怀玉挑眉:“皇帝怎么说啊?”
“他还能怎么说?被你护着这么多年,治国之心是有,但压根没有铁血手腕。”陆景行摇头,压低声音道,“韩霄和徐仙他们今儿上了朝,都替江玄瑾说话,可把朝里的人吓坏了。”
韩霄、徐仙、云岚清,鼎鼎有名的丹阳麾下三大余孽。他们帮江玄瑾说话,朝里的人可不得吓着么?怀玉失笑:“江玄瑾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在朝堂上永远是那张棺材脸。”
想起那张棺材脸被她逗弄得羞恼不已微微泛红的模样,李怀玉忍不住咧了嘴。
“傻笑什么?”陆景行白她一眼。
“没什么。”收敛神色,怀玉又正经起来,“就梧他们那边,你解释清楚了吗?”
潇洒地一展玉骨扇,陆景行朝着扇子努了努嘴:“夸我。”
看了看扇面上的字,怀玉很是嫌弃,却还是不得不捧他一回:“高山仰止陆掌柜,你品德高尚、胸襟宽广、助人为乐……到底解释没?”
满意地颔首,陆景行道:“还能不解释吗?你走后,他们缠着我让我解释了四个时辰,非让我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了才放过我。”
借尸还魂这种事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清弦都觉得他鬼附身了,要不是就梧拦着,怕是要上来朝他撒香灰驱邪。
“麻烦你了。”怀玉叹息,“我没想到他们会回来。”
看她一眼,陆景行道:“你别总是低估了别人的感情。”
那些说是面首,其实却是与她并肩作战了好几年的人,对她很多的忠诚、信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