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同情了一把这位死去的女子,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受两家香火,到了阎王老爷面前也不好交待啊?
阎王要问:“嘟,你是哪家的?”
阿丹要怎么说?赵国那家还是魏国那家?
对了,她倒忘了不管是仲雪还是季徇都是姓姬的。
仲雪哪知道就这一会儿她脑袋里转了些什么东西。跪拜完,回头看她呆呆地怔神,面色不由一正,“你在想什么?”
三春道:“我在想君侯收下我很容易,不知妻子会不会不高兴?”
仲雪冷淡嗓音:“本君的妻子善妒,肯定会不高兴,不过你不同,她不会不高兴的。”
“为何?”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为何。”
三春暗骂他小气。不过人家不肯说,难道还能用刀逼着吗?
回到住处就有仆人等着她呢,说君侯吩咐了新苑已经备好,请她立刻移驾。
三春让伺候她的丫鬟收拾行李,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青给的,一个小包袱抱着,就跟着她们走了。
菱翔苑是府中繁华之地,越往后院走,繁华景物逐渐过去,一路燕啭莺啼,倒也别有乐趣。走了不久,眼前出现一段长而斑驳的青石阶,浓荫掩映,台阶角落长满碧色苔藓,像一幅锦缎暗绣了同色的边纹。
这地方倒很是清雅,她停下脚步抬头望上去,绮柱重楼,白玉钩带,繁华中透着雅静祥和,与直愣愣的华丽相比,有一种难得的风味儿,让人很容易一见倾心。
进到屋里,她不禁被眼前的美丽给惊呆了。用淡绿色的水纱烙花做成的窗纸,散花葱绿的云纱珍珠串帘幔帐,墙上挂着一只白玉的排箫,犁花木的铜镜梳妆台,一对青铜兽炉里冒出青烟,散发着昙花的香气。
床是百花雕刻的香木,上面挂着薄烟纱草虫的水烟帐子。大红绣着玫瑰的被褥,鸳鸯戏水的葱绿枕头。她越看嘴张的越大,怨不得嬷嬷说要收拾些时日的,就这摆设,也难怪要等了。
围着屋子转了几圈,很是把钟意的器皿抚摸了一个遍。仲雪似乎很了解她的喜爱,屋子里还放了许多精致的青铜器,几上所放的茶壶茶碗,也格外惹人喜爱。
她正拿着茶壶欣赏着,院里就来了访客,那是一个姿色极佳的女子,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很像是在一株在冷夜里开放的白梅花。
自她进门开始,三春的嘴就张的很大,除了因为她确实很美外,还因为她的笑,那笑容好笑要咬人似地。无论谁看见一个冷艳美人笑成这样都会吓一跳的,她立刻跳起来,几乎下意识的想去堵门,怕她身后带进来几只狗。
那女人身后没有狗,而是两个长相可人的丫鬟。女子婷婷走了进来,脸上笑意越浓,“妹妹新来乍到必不习惯,姐姐送来些吃食给你。”
三春从她的脸移到她的手,她捧着一碟寿桃,红红的尖,白白的身子,那形状还有点像……
“你是何人?”她问。
那女子道:“妹妹初进府可能不知,吾是梦姬,是府中女子主事。”
三春自然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