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淡红色的槿萱飘落到他被风吹拂的乌发上,像被冰冷的杀气逼出的一点血色。
“你不怕死?”吕澈道。
微笑的唇轻轻溢出一句:“怕。”
“说,太子派你来王爷身边做什么?”吕澈的剑尖直指他的心窝。
奕蛮伸手抹了一下利刃,洁白的手上瞬间挂满红的血珠,“这是把好剑。”
。。。
第22章织染
玄寒迫近,十几根墨发被剑尖齐齐切断,随风飘落到地上。
“芝仪,住手。”一声急喝,玄色身影闪到吕澈的剑前,来不及刹住的利剑划破了他胸前的银丝掩边。
“紫端,”吕澈的脸色煞白,闪电撤回他的蟠龙黄铜宝剑,放入鞘中,双手一抖,单膝跪地请罪道:“臣犯上,请王爷责罚。”
刘挚伸手弹了弹被剑刃划破的衣衫,面色拢着一抹晦暗:“芝仪,你为何要伤阿蛮?”
吕澈道:“王爷明明知道他是太子派来作乱的人,何必多问?”
“吕公子说的没错,小人是太子手上的那颗桃子,太子意在引发玳王和王爷之争。”奕蛮将滴血的手指匿于宽大的袖中,脸色苍白地道。
刘挚蹙眉,捉住他的手瞧了瞧,道:“好让本王心疼。”抬眸看着吕澈,“阿蛮身不由己,芝仪不可再难为他。”
“王爷惯会怜香惜玉。”吕澈冷笑道,拂袖仗剑而去。
“奕蛮,”刘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本王对你,有一事不明......”
奕蛮俯身跪地道:“王爷可是要问奕蛮因何沦为伶人、甚至他人□□玩物?”
“莫非你是罪臣之后?”
良久,奕蛮才抬眸望了一眼青澄的天空,道:“王爷可听说过泉州?”
“泉州,嗯,是时王关市无征,四方商旅闻风辐。商贾极盛之地,你是泉州人士?”刘挚有些惊讶。
“小人是泉州商贾蒲徵之子,五岁那年,父亲突然将一部分生意转到京城,投靠在左林门下,官商勾结......之后的事儿,太子应该有所耳闻。”奕蛮缓缓道。
“蒲徵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把本朝的铁器买给北方的拓跋氏,又从拓跋氏手里换取马匹,贩卖与朝廷赚钱,父皇震怒,砍了左林和蒲徵一家。乾宁十七年的旧事了,本王能记起大概。”
“家族遭到灭门后,小人和年仅八岁的姐姐沦为贱籍,辗转被卖,最终成了太子府中的伶人。”奕蛮道。
刘挚伸手扶他起来,“难怪阿蛮见识谈吐不似一般伶伎,原来是他府中出来的,本王的那个太子弟弟贤明仁厚异常,府中丫鬟、小厮不论身份,统统可以进学,这在京中可是传为美谈呢。”
奕蛮静听他说完,默然不语。
“你为他效劳也在情理之中。”刘挚道,语气陡然锋利:“不过你要杀本王可没那么容易,本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