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府邸给本王居住,本王不胜感激。”
“此臣分内之事,何足王爷挂齿。”沈叔伦恭恭敬敬道。
“沈大人是本王的岳丈,不必如此拘谨,叫本王觉得自己怪难以近人的。”刘挚道。
一提这事,沈叔伦更不自在,心道:当初死活不肯把女儿送到太子府,此次皇帝赐婚,难不成是对他的敲打。唉,若这王爷打定主意慢慢和他算账,府中晾着女儿,外面和他作对,该如何是好。
他定定心神道:“臣不敢废礼。”
刘挚闻言微笑不语。
吕澈在一旁敲敲玉骨绢面绘荷折扇,“王爷,沈大人,莫要在这里耽搁时间,快快进城安顿下来再叙。”
沈叔伦拱手道:“王爷?”
“就依芝仪所言,沈大人,你在前面带路,本王随后而来。”刘挚道。
沈叔伦道了声“是”,引一拨人到前面开路,另安排一拨人在后面帮忙牵马的牵马,搬东西的搬东西,浩浩荡荡,不消一个时辰就进入循州城内。
南循王府座落在闹市取静的一个角落处,是前南雍王的旧府,沈叔伦接到圣旨后派人将这里修缮一新,红墙明瓦,七八进的大院落,也算不辱刘挚缁尘京国,皇族贵胄的门第身份。
“委屈王爷暂时住在这里,一切事宜定下之后再另择福邸。”沈叔伦道。
刘挚尚未开口,听吕澈在一旁笑道:“难为沈大人考虑的周全,放心,来日王爷迎娶大人家千金之时,定然花一大笔银子另修一座新宅,绝不会委屈王妃的。”
“芝仪。”刘挚道,“好好的,你替本王许什么诺,小心本王要你出这笔银子。”
沈叔伦流汗急辩:“王爷,吕大人,臣不是这个意思。”
“芝仪只是说个玩笑与你,不要当真。本王这里没什么事情,沈大人暂且回府去吧。”刘挚敛袖道。
“臣告退。”沈叔伦磕头退出来,从袖中掏出手帕来拭掉额头上的大汗,匆匆往府衙去了。
沈府后院的偏厢房内,闫氏拿着几个鞋样子来找方姨娘,在门口探了会儿头,不见有人出来,大着胆子往里面走几步,瞄见方姨娘正在责罚秾芩身边的小丫鬟柳儿,“下作的小蹄子,要是我好好的姑娘被你们撺掇坏了,看我能饶你们哪个。”
柳儿一侧的脸高高肿起,显然是被打的,哑声哭道:“姨娘饶了我吧。是姑娘让我去三星观打听那人名姓的,奴婢不敢不听姑娘的呀。”
“啪!”方姨娘扬手抽了她一巴掌,怒道:“还敢饶舌。”
柳儿被打的嘴角流血,再不敢说话,只捂脸哭泣。方姨娘更恨了,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在她的手上乱戳一气,顿时血珠子飞溅,柳儿也不敢躲,直到方姨娘消气,才有两个妈妈出来把她从方姨娘面前拖走。
“菩萨保佑。”闫氏含糊咕哝道,真不该小瞧了她,面子上闷葫芦似的,责罚起下人来比正经主子还狠上百倍。
“闫妈妈,过来吧。”方姨娘早瞥见闫氏,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
闫氏踮着脚跑进去,“婢子听见一件大事,赶着来告诉奶奶,谁知奶奶这里有公案,见了奶奶的威风,婢子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方姨娘听她恭维的舒服,笑出声道:“什么好事劳您巴巴地跑过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