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
“没啥你为啥不和我说话,是不是我干啥让你生气了?”
“没。”
“那你为啥不和我说话?”
“……”
“你别看别处,你跟我说话!”慧慧眼睛红红的,几乎要哭了。
我很讨厌看别人哭,我现在有心事,还在想东西,她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烦。
我起身去厕所,身后是泼妇一样敞开嗓门的哭声,我想我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这样就不用听讨厌的声音。
“哎你先别走,”出教室门前刘航航挥手拦住了我,把一个小纸包塞我手里:“你要的安眠药,我给你拿了二十片,我跟你说这可是很厉害的,你告诉你失眠的姥爷一次顶多吃一片,吃多了会出人命!明白么?”
“明白明白!”我拍拍装药的兜,我的两位“姥爷”会喜欢它们的。
我回来的时候慧慧还没有停止抽泣,她红着眼睛委屈地看我,希望我能够看在她哭得伤心的份上去安慰她,但我手揣在兜里摸着小小的纸包没理她,任由她抬起沾满脏污的袖子去抹眼泪,抹得脸黑一道红一道。
我能看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低语跟偷笑,也知道像慧慧跟我这样的一旦落单以后大概是不会再找到能一起的朋友了,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不可能永远陪着她装小孩,更没有义务去耐着性子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很累,自己一个人的话会轻松点。
这一下午的课漫长无比,老师枯燥而缺乏起伏的声音还有慧慧哀怨的眼神都让我厌倦,每节下课我都迫不及待地起身出教室,跑去教室后面没人的角落坐着喘气,我心里本来就因为要做些事情而紧张,我一定得镇定,得理清头绪。
下午的课外活动轮到我值日,我挥着扫帚打扫得飞快,扫完之后习惯性地想去找坐在台阶上的慧慧,但我忍住了,悄无声息地从她背后绕开去了操场。
半小时的课外活动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但足够我办一些要紧的事情。我从操场厕所后面凹凸不平的砖墙转角爬上去,抓紧砖沿把自己吊着,轻轻跳下来。
我一路小跑着去了珮元姐家,乘着她已经睡醒,还没跟文瑞阿姨去“上班”,小心地敲窗户把她叫出来,从纸包里分出四颗白白的小药片给她。
“放在下午饭里,每人一片,另外两片备用。”
珮元姐手很冰,声音抖得厉害:“□□?”
“不是□□,安眠药,他们吃了会早点睡觉,你今晚别出去,等着我晚上八点过来。”
“这药苦不?”珮元姐拿起其中一粒舔了一下,瞬间皱起了眉头:“苦的!苦的咋给吃嘛!”
“你自己想办法,我先回学校了。”我没时间给她多说,急匆匆往学校跑,气得珮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