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拉过他的手,柔声道:“我是决意要走的了,你不必苦劝,对你,我很放心,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和母后,更能做个好皇帝,我也没什么可牵挂了,只想去伴着父皇过此一生。”
说毕轻轻拉开湘王的手,站起来转身打开了殿门,外面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进来,殿内一下子明亮无比,湘王颓然坐在地上,道:“皇姐,你如此心灰意冷,想去为父皇守一辈子陵,哪怕就是拥有了天下,也不曾真正快乐过,只是为了那林令月吗?”
公主身影象一霎时被定住,呆在地上不动了。
却听湘王续道:“我承认是自己太自私,只想皇姐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不要离开皇宫。如果皇姐爱上了一个女人,就必定无法在皇宫内幸福生活,所以很多事,我虽然知道实情,却都没告诉皇姐,我只想皇姐象大部分人一样正常快乐的生活,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在这皇宫周围,现在才明白,或许是我的想法错了。”
公主转过身来,惊讶的望着一脸伤心的弟弟。
湘王却流着眼泪,徐徐把关于玉贵人的事说了出来,公主听完一脸震惊愤怒之色。
湘王接着道:“现在我已想明白了,如果皇姐能快乐,我又何必在乎皇姐跟谁在一起,又何必在意那快乐幸福是谁给的。林令月并没有谋害父皇,皇姐可以对此事释然了,我看林令月在叠翠宫过得也是痛苦无比,她那房间内,尽是你的画像,而且听说那日你在那里离开之后,她还急得吐了血。”
公主身子一颤,语无伦次的道:“你……你说什么?她?画像?她急得……吐了血?”她脚步摇摇晃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即赶去叠翠宫,可是一下子居然腿软得提不起力。
湘王苦笑道:“皇姐现在是想去叠翠宫么?只怕现在已经迟了,林令月她……她已走了?”
公主急怒交加道:“走了?她去哪里了?是谁……谁大胆放她走了?!”
湘王自责道:“是我,我看她甚是可怜,而她听说皇姐要去守陵,也一意要出宫,我便成全了她,只怕她现在已在去江南的路上了。”
公主脑袋里一片空白,一下子站立不稳,居然坐到了地上,呆呆的,再也没了任何言语了。
公主脚步匆匆的赶到了叠翠宫,忙忙的推开了林令月所居的房间的门,只见房内的一切摆设依旧,唯独不见了佳人的身影,她只觉自己的心在瞬间变得空空落落的,霎时胸口难受无比,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踉跄走到房间中央,环顾四周,却见墙壁上挂着十几幅画卷,她瞪大眼睛一步步走近,却见画上的人面庞俊俏,气度雍容,不是自己却又是谁,逐一看过去,十几副画卷,可说是传神之笔,把自己各种神态画得唯妙唯肖,微微带笑的,神情淡然的,面容冷酷的,悠然自得的……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眼神永远是不那么柔和的,哪怕是在笑的时候,也带着一丝冷峭之色。她一望便知是出自林令月的手笔,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画卷,泪水已是潸然而下,她上前正准备把画卷一一取下,却见上面除了自己的画像外,似是还题有两行小字,她顾不得取出丝巾,抬手用袖子擦干模糊的泪眼,定睛看去,只见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的写了两行字“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