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再次拿出一块碎银推过去,“指条明路。”
“说难也不难,”衙役再次收下银子,脸上更满意了,“你只消找到一个人替你,然后带上孝敬给师爷,让他把名字一改就行。对了,胡师爷已经不干了你得找新来的钱师爷。”
“哦……成,我这就找,只是不知道这钱师爷好不好说话?”一听幕僚姓胡苏檀清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
事情是不可能从胡兴坤那里解决了,苏檀清只是想继续问问,看看能不能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名册上。
“师爷呢,那是读书人,你不能就像现在这样这么大刺刺地给银子,要怎么给呢,看你也不笨,就说自己改名字了,麻烦师爷了,这是买纸墨重改名册的银子。懂了吗?”
“懂了,懂了,两位先慢用,我去找人替我。酒是自家酿的,如果还能入口就带上两葫芦路上解渴。”
“去吧,小子够机灵,就是运气不太好。”年长的衙役说完挥挥手继续喝酒了。
苏檀清一回到书房就憋屈地摔了个杯子,两个衙役还以为是她不经事慌乱地摔坏了东西。
倒是杨十一娘闻声也到书房去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苏檀清压下心里这种无力的屈辱感,“虽说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事不太可能是因为李克一事引起的,不然根本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那是那个胡先生的记忆没处理好?他对我们有印象?或者是以前李克就跟他说过?”杨十一娘疑惑。
“不像,听他们的意思是,李克在他那出事,县令虽找不到证据说跟他有关,但有些迁怒,那之后他就不是幕僚了。他是没机会再加我的名字的。”苏檀清摇摇头。
☆、第43章
“那是按他们说的拿钱找人顶替吗?”杨十一娘也没想到曾经是堂堂当朝阁老的嫡幼女的自己也有为小吏的刁难烦恼的一天。
“先试试吧,不知道新上任的幕僚有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只是这里有没有实施过税收方面的改革?如果有过这样的律法就好办多了。”苏檀清问杨十一娘。
“这……我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杨十一娘皱眉凝思回想父亲和哥哥说过的话。
“一条鞭法?两税法?摊丁入亩?鼠尾册?十段锦法?均平银?纲银法?征一法?亩……”苏檀清把自己记忆里相关的政策说出来,以便杨十一娘对比。
“等等,征一法跟均平银似乎有些熟悉,我可能听过。”
“嗯?能记得确切的名称吗?或者是实施的地区,或者是推行的官员,都行。”苏檀清停下举例问。
“嗯,想起来了,征一法是我爹爹在江南的时候推行的,均银法是我听见他说的一个好友推行的,好像姓李。现在就能想起这么多了。”杨十一娘无奈地说。
苏檀清本来只是想让她想到差不多的税法,没想到真的有一样的名字,不过这样也好,确切一些不容易露馅。
苏檀清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果然如她说想。前任胡兴坤刚刚被撸,新上任的胡幕僚兜着圈子就是不答应。
于是她只能换目标,看看能不能见到县令。
说实话,县令不是想见就见的。他是这个地方的最高长官,要忙的事肯定很多,而不是像电视那样每天等着升堂断案。
就是在权利已经分散的现代,县长都很忙。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本县的县长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在古代,县令要管的比现代的县长多得多,权力也大得多。权力大的人就更难见到了。
原本苏檀清要见县令是不太可能有人愿意引见的,不过她也算刚好撞上一个时间点。
李克原本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想着能不能再这边混一个童生。现在他傻了,县令在找原因的同时,还要找一个人来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