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但现下看来,也是起了作用的,没瞧见,刚还看戏的一群人,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了么。
白嘉眯了眯眼,翻了个身,冲着里侧睡下了,徒留一屋子人,心思各异。
五更头鼓声响,书僮摸黑爬起,二鼓声响,学子们洗漱完毕,待得三鼓落地时,众院落的学子们已全数入得学堂。
书院内有五处学堂,东西各两处,中间居一处,蒙学堂是处小学学堂,靠西,离斋舍不远,庞祝迷迷糊糊的站着,脑子还不甚清醒。
教事迈着八字,站到堂前,也不说话,先扫视了一圈,然后才嗡声道:“今日考校,以抽签定考题,不过者,罚挞十下”
小学课程除了《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外,另有算学启蒙和书法,所以,考校的内容不外乎是背诵。至于背诵的内容,就看抽的是哪支签,庞祝眨巴着眼,瞧着签身上的四个小字:九归除法,再瞧瞧教事手里的戒尺,犹豫半晌,乖乖伸出了手。
教事胡子抖了抖:“……”
书僮的日常便是照顾学子起居以及督促他们勤学,其中有一项是打扫斋舍。离了庞宅,白嘉二世祖的性子,开始死灰复燃,他坐在庞祝的床榻上,瞧着身边忙进忙出洒扫的少年人,端着手就是不动。
不巧,他这副样子却被巡视的斋长瞧见了,厉声喝道:“你是哪家的书僮,怎生如此惫懒”
白嘉也不跟这人顶撞,随口扯了个谎:“刚撞了脚,坐了缓缓”,就起了身。
那方青扫了眼卧榻,眼露鄙夷之色:“一个肠满脑肥一个拈轻怕重,倒真是俩主仆”
他这一嗓子不小,屋里几人纷纷瞧了过来,白嘉就那么听着,也不说啥,但见人走后,又找地儿歇着去了,这次他留了心,手里拿着扫把装样子,眼睛也盯着门外,他其实是想跟其他几个套个近乎的,也不知是不是昨儿立威太过,他一靠近人就躲了。
晌午时分,放课,庞祝是肿着手回来的。
“考的啥?”,白嘉掏了药给他抹上,他那箱笼里,这种巴掌大的小瓷瓶,锭子足足给塞了十个。
庞祝脸皱出了十八道褶子:“九归除法”
白嘉:“……”,年后那几天,楼里见天都是背书声,这九归除法,他听了不下有二十回,都快能倒背了,这背书的正主儿倒好,感情都没过脑子。
“白嘉,今儿能吃小灶么?”,庞祝对着手吹了吹,一脸期盼道。
白嘉定定的瞅了他两眼:“谁做?”
院里的厨娘做的是大锅饭,菜色不佳,就有那伶俐的书僮借了灶头,单独吃小灶,以前钱儿就经常炖肉食,但白嘉却是不成的,他连起灶点火都不成,况且他也不乐意。
“……”,庞祝瘪了瘪嘴,他想钱儿了。
学子们一日有三课,早上一课,是识字讲史,正午用食小憩,下午有两课,一是算学,一是书法,从寅时起到申时终。这一天中,能让庞祝顺溜儿过的就是书法,他那一手字据说是刑管事手把手带着写出来的,白嘉瞧过,确实不错,比他那一□□爬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