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族人并不敢问月去哪里了,看到姗姗的模样,他们迅速送来了热汤与更换的干毛皮,空了一间屋子出来给她们。
承羽猎到的野猪丢在林子里,还是祈族的年轻人跑去捡了回来,多少让宴会添了一丝热闹欢喜的气息虽然,宴会的主角并没有参加。
姗姗和承羽肩并肩躺在毛毯上,心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好,还好承羽及时赶到。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感到手腕被轻轻碰触。
承羽的手指划过手腕,握住了姗姗的手掌,将它包入掌心。
承羽?现住府
姗姗离开枕头,看向身侧。
承羽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洞撒在她脸上,反射出一道晶莹的泪痕。
姗姗的心顿时一抽:承羽也会哭的。
当然啊,因为承羽也是人类可她之前从未看到承羽这样脆弱,就算是被巨兽腐蚀,倒下去时也是镇定的表情
她用另一只手抱住承羽的脖颈:有点难受?
怀中的脑袋摇了摇:不,我我承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看到那个家伙按住姗姗时,她只觉得
愤怒?不,在愤怒之上的是
黑暗中,承羽茫然地松开姗姗的手掌,拥住她的腰:我之前很害怕。
是的,是恐惧,说不出来的恐惧。
她曾以为自己明白恐惧的意思,以为自己能体会到这种感情,但直到今天,她才彻底明白这种想法大错特错。
怪物?长冬?黑夜中埋伏的猎手?不不不,那些东西,不论怎么想都一点也不可怕。
只有、只有今天,她对准月拉开弓弦的那一刻,心中满溢着畏惧。
畏首畏尾,恐惧,恐惧到无法稳住弓箭的地步。
原来其他人曾经带着这样的情感作战么?
承羽,我在这里,不要害怕。黑暗中,姗姗坐了起来,她靠着毛毯,让承羽舒适地躺在她怀里。
她的声音轻柔而缓慢,随着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脊背,承羽逐渐冷静下来。
小屋中很安静,姗姗的心跳声很清晰。
仅仅是知道姗姗没有出事,听到她坚定的回应,就能让记忆中残留的恐惧感平息下来。
虽然还有很多事并不明白,但承羽依然放松了。
眼泪已经干涸,流泪的情绪也藏回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