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是天庭里专门负责招安的一个角色,不仅善做思想工作,而且他本人也一向主张以德服人,提倡和平解决争端。
天庭管理三界,只靠杀伐镇压是远远不够的,按下葫芦起来瓢,总是会有些许桀骜不驯的人或妖精悄然崛起、横空出世,若是只靠高压手段则不胜疲劳,所以必须要有太白金星这样的人做安抚工作。
这一次百万天兵出来捉拿李智云,原本是旨在杀伐,无需太白金星随队出征,但是李天王思虑周祥,就怕出现力有未逮的情况,所以禀明玉帝派了太白金星跟随,以备不时之需,却不料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因为事先已有默契,所以此刻李天王一个眼神看过来,太白金星立即心领神会,驾起一朵祥云飘然出列,到李智云身前说道:“我乃西方太白金星,生平不喜争斗,特来与你论一论道理。”
太白金星很注意细节,他没有像哪吒一样居高临下面对李智云,而是故意把脚下祥云降到了低于歼星者旗舰的高度,从下往上仰视李智云,给人一种谦和温良之感。
拳不打笑脸人,李智云随即报以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如何友善:“怎么着?打不过了就开始讲道理了?行,我就跟你讲一讲道理,你先说说你们天庭吧,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出来抓我。”
太白金星道:“抓你是因为你目无法纪,为祸一方。”
李智云道:“那你就说一说我是怎样为祸一方,给谁造成了损失?”
太白金星道:“就说你在小南天的事情吧,你把火龙丹宗灭了门,强占火龙丹宗的基业二仙山,现有火龙丹宗宗主魏伯阳在此,你可敢与他对质?”
李智云道:“这有什么不敢,你让他出来就是。”
太白金星将手中拂尘往后一挥,魏伯阳随即出列,是跟太白金星一样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指向李智云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显是气愤已极,说道:“你这强盗,趁我不在小南天,抢了我的宗门,难道你还敢抵赖不成?”
李智云道:“你说我抢了你的宗门,有何证据?我是宣布二仙山归我所有了?还是在你二仙山成立新的门派了?”
魏伯阳没法回答这两个反问,因为李智云所言的确属实,只不过他仍然不肯放过李智云,强辩道:“你是否承认曾在我的丹神殿居住数日?”
李智云笑道:“这事儿是有的,那是你的门人弟子一同把我请进去的,我若是不去暂住几日,他们就很不高兴,我这人一向乐于成人之美,住了几天之后就去西提集了,怎么?这就是我抢了你的宗门么?”
“呃……”魏伯阳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应该如何争辩。
李智云到小南天的时候他正在蟠桃会上跟太上老君交流炼丹心得,随后受王母娘娘款待喝了些蟠桃仙酿就薰然醉倒在会场,直到武曲星君到了蟠桃会场找到管仲,才听说了李智云大闹小南天的事情。
他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用了一个“传音符”,向身在小南天的宗门弟子询问究竟,结果得到的回答就是李智云杀死了火鸦道人,占据了丹神殿,传音符的作用有限,火龙丹宗的弟子只能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这件事情,所以他对整个事件的过程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李智云杀了火鸦道人这件事情总该是真的。
于是说道:“你杀死我宗门的长老火鸦道人总是真的吧?既然你说你只是暂住二仙山,为何要杀我门人?你杀人就证明你是强盗!”
李智云道:“我是杀了火鸦道人,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杀火鸦道人却没杀别人?回去问问你的门人吧,若不是火鸦道人想要杀我,我怎么能反杀他?还有你也是一样,只要今天你敢跟我动手,我就让你活不到明天!”
说到此处,李智云不再理会魏伯阳,而是看向太白金星道:“你们天庭办案都不做调查的么?火龙丹宗门人草菅人命,我为了自保反杀对方有什么错?或者你们认为火龙丹宗的人杀人是合法的?你给个说法出来。”
魏伯阳这个气啊,心说明明是你杀了火鸦道人,现在反倒说我火龙丹宗草菅人命,若不是刚刚亲眼看见李智云大展神威,现在自己已经忍不住出手了,但是事实摆在这里,李智云就是拳头大,自己只能借助天庭来为自己申冤。
太白金星发现魏伯阳说不过李智云,就转移了话题:“嗯,火龙丹宗这件事情咱们先放放,管仲说你把他的双修城给毁了,这事总是有的吧?”
说话时再次挥动拂尘,战云上面的管仲早有准备,当即驾云而下,指着李智云怒道:“双修城是经过天庭许可的宗派,是为了广大仙人提升境界而开设的,你凭什么毁掉它?你不仅杀了城主,还禁止那些女修继续在小南天谋生,双修城到底怎么惹着你了?你竟然下这等毒手,你赔我财产!赔我城主命来!”
李智云一直保持的微笑倏然收起,冷冷说道:“哦,原来天庭是允许仙人买春狎妓的,还允许地方官员开办青楼,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行,咱们不说这些,只说你利用仙凡两界的特殊通道贩卖人口,诱拐凡间美女来到仙界再卖到你的双修城这件事情!”
说到此处李智云转而看向太白金星:“这种贩卖人口的行为也是天庭允许的吗?”
太白金星悚然动容道:“这怎么可能?这等于是帮助凡人偷渡仙界,这是天庭明文禁止的事情,况且仙凡两界的通道一向有专人把守,管仲如何有能力加以利用?”
李智云道:“这你就得去问管仲了,人是他贩的,不仅贩人,还睡人,还生了孩子,生了孩子还不认养,这还算人么?”
太白金星越听越是惊愕,就转头看向管仲,如果李智云所说都是事实,那么这个管仲可就太过分了,何止是过分,说是万恶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