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雁影阁,凌雁已不像受伤初醒时那般无依无助,但也比那时多了牵挂责任,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也无惧无忧。
当天晚上,努达海就来看望了凌雁,也许是十天未见凌雁,能整日和新月幸福甜蜜的腻在一起,他气色很好,见凌雁正,他关心问道:“雁姬,你怎么也爱看书了?”
凌雁瞥了努达海一眼,淡淡问:“你有什么事吗?”
努达海心情似乎很好,自动的坐在凌雁对面的凳上,端起甘珠奉上的茶水,品了一品,才又和凌雁说话:“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么?你去岳父家中一连十日才回,我来看看你是应当的。”
凌雁视线从努达海身上收回,再度回到手中的,回他:“我很好,劳你费心了。现在看也看了,还有什么事?”
“雁姬,你——”努达海闻言,不由得微微有些懊恼,似乎想说凌雁什么,但说到一半,他又忍住,转而严肃道“我的确是有个问题,上次你说会接受新月的事,不会改变吧?”
凌雁心底冷笑,这努达海当真是丝毫不再在意他们夫妻情意,雁姬受伤离开,回来后他做丈夫的匆忙来问的却是答应他娶小老婆的事有没有反悔。凌雁面上依然平静回答:“你放心,我绝不反悔。”
努达海先是大喜,再次感激凌雁道:“谢谢你,雁姬。”说完见凌雁没有任何反应,看也不看他,便又收敛了喜悦,低声委婉道:“雁姬,我知道你不可能理解我和新月之间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心碎,你心里一定在怨我恨我,可却不得不仁慈的成全我。你的牺牲,我都知道。可是我却回不了头了,我无可奈何,但我会尽力的弥补你”“够了!”凌雁实在忍无可忍了,她不愿理努达海,他竟在这里自作多情起来。凌雁放下书,句再对努达海道:“上次我和你说再无情意,你都忘记了不成?”
努达海顿了顿,却像是根本没听明白,继续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会等你气消的。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我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这人还真是“有道义有担当”!凌雁冷笑:“谢谢你的好意,我只盼你赶紧弃我于不顾!”
努达海被凌雁的冷嘲刺激,恼羞微怒道:“雁姬,你何必这样尖刻,变得像刺猬一样拒绝我”
“出去!”凌雁实在受不了了,大怒道。
努达海似是从没想到凌雁会赶他,一下子愣住了。
趁着努达海发愣期间,凌雁丢下一句“你不走我走!”索性自己转身走出了房间,徒留努达海一人怅然所失的站在房间里,心绪起伏不定。
当夜凌雁在甘珠那待了许久,确定努达海走后才非常无语的回去睡了。不过也许是真的伤了努达海的自尊心,也许是这几日新月和努达海打得过于火热,努达海又是一连几天没有来见过凌雁,凌雁自也乐得耳根清净。
回府后,凌雁才得知老夫人已不在府中。如往年一般,老夫在自己寿辰之前赶去戒台寺礼佛一月,待寿辰前一两日才会回来。想起这事之后凌雁不由感慨,难怪努达海和新月最近那样明目张胆wrshu。雁影阁的下人们几乎都在窃窃私语,尤其是乌苏嬷嬷,直接找上凌雁义愤填膺的向她告状,说新月格格每日都来找努达海,并且待到掌灯时分仍不离开,二人同吃同行,就差没同睡了。所有雁影阁的下人都对新月格格这忘恩负义趁雁姬不在勾引人夫的行为唾弃不已,对努达海的为老不尊也颇有微词。
好在这些窃窃私语只是在雁影阁内部流传,凌雁得知后只对乌苏嬷嬷交代了千万不要传到骥远那里去,其它便也听之任之了。凌雁其实本就很看不惯新月的三者行为,没有主动去抨击她已算仁至义尽了,现在舆论上的指责她自然没必要去帮她遏制,更何况这些指责都是事实。至于努达海和新月,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哪还顾得上这些舆论评价。
于是,在所有当事人的一致无视下,努达海和新月一步步成为雁影阁了人人厌恶的“奸夫淫妇”而凌雁则成了被众人同情的弃妇。
凌雁却不在乎是否成了“弃妇”每日仍旧同甘珠、珞琳一起看书、绣花,同时也关注着骥远,只等他有了新欢,就好赶紧脱离这个牢笼。
这一日凌雁正尝试着在一块丝帕上绣只喜羊羊,珞琳带着克善来了她房里。克善这几天也不是一次和珞琳同来,自从有次听到凌雁说些在世情小说里看的趣事之后,他就常喜欢缠着珞琳来凌雁这里听故事。
克善坐下才没多久,故事还没开始讲,急匆匆出去的甘珠却又急匆匆回来了,似有什么焦急的事情要与凌雁谈。
凌雁看了看在吃玫瑰酥饼的克善和珞琳,便作无事状跟从甘珠走到了房外:“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