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笑吟吟的跟着闾师兄一同出门。
几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闾师兄的家进发。
按照古人的说法,这路的确不算太远,只是半个时辰都不到的路程。
可这也是古人的说辞而已,在陈加吉看来,这高低都得有六七公里了。
而且由于她家住得偏,道路并不是那么整齐,偶尔凹一块凸一块的,更是加剧了行路的困难。
途中,陈加吉无比想念现代的共享单车和滴滴打车。
这一路来,实在是把他累得够呛。
反而是其他几人一脸轻松,就连那个小孩也都大气不喘的惬意模样。
这样的路程,对他们古人而言,感觉更像是家常便饭一般容易!
陈加吉很想问一问他们,你们不累的吗?
可转念一想,闾师兄是个女性,三小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邓翠是个妇女,农泽也是一个没啥精神头的孩子。
他们都没说累,自己身为人群之中唯一一个成年男性,如果叫苦不迭的,实在丢面子,于是又强装镇定的咬牙坚持。
心里更是感慨不断。
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要致富,先修路!
这一刻,他彻底领悟到了,为啥现代要大力发展高铁和动车的原因。
毕竟,有些机会,真的是大城市才有机会。
像是偏远地区,道路不通畅,哪怕机会摆在眼前,都把握不了。
比如一些商业活动,或者运送货物,如果路途不好,没有各种车辆运输,要光靠自己的双脚,那真的是走到都要断了都没能送达。
一路走来,陈加吉感慨颇多。
不过好在也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闾师兄的家。
闾师兄家其实还是挺简单的,也是在皇都郊区。
屋子外头围着一圈篱笆,里头的小院里开垦出了一小片菜地,最中间的则是三间并排在一起的木屋。
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正蹲在小菜园子里,给鲜嫩的青菜挑出里头的虫子。
闾师兄推开篱笆门,对着妇女喊了一声,“娘。”
妇人抬起头,瞧见回来的不止只有闾师兄,还有一行人后,错愕了一下,赶忙站起身子,沾满泥泞的手在身上的围裙里擦了擦,露出一张笑脸,“带朋友回来了?”
这时候,偏房里也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肩膀上挑着担子,担子两边是两个空的木桶,应该是要去打水的。
在这个年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打得起水井的,要打水,基本都是要去村子中间或者街坊的中央的水井取水来用。
瞧见有客上门,中年男人笑着说道:“带你朋友进屋坐吧,我去打个水就回来。”
陈加吉几人跟闾师兄的父母问了声好后,旋即跟着闾师兄进了屋子大厅。
“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啊?”陈加吉凑近闾师兄身边,轻声询问。
他看这屋子,似乎只有三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是,我还有个哥哥,去当兵了。”
她虽然说得很轻松,不过陈加吉知道,这个年代的当兵,可不像是自己那个时代那样,自愿入伍,甚至以当兵为荣的。
一旦发生战事,官府的官吏就会挨个上门抓人,基本上每家每户只留一个男丁耕种农田,其他的全都得拉进军营里备战。
陈加吉看着她,再看看屋子,又忍不住问道:“我看你家,好像除了你之外,你爹娘都不是法师啊?我还你以为你们家的道法,是家传的呢。”
闾师兄给所有人倒了茶水,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也是自小拜师进的闾山派。”
说着,闾师兄将自己进入道门的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她当初出生没几岁,家里就路过一个云游的坤道。
道长给她算了八字,说是她华盖星太多,有克夫克家人的迹象。
要是这种话,在现代当着家长说,怕是早就被人提着菜刀撵出来了。
但因为时代的局限性,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人,对这种说法还是深信不疑的。
再加上当今天子嘉靖帝,那是一位天天修仙的主。
皇帝都这样了,普通百姓想不信都难。
所以闾师兄的家人,便依了那位道长的意思,让闾师兄跟随她回闾山派学道法。
况且那位道长是为坤道,闾师兄正巧也是个女孩子,她家人倒也不担心那位道长对她有所图谋。
也是等闾师兄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这位道长原本就是打算下山寻找一个徒弟的。
本意是想去王府村,不过却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徐家村。
可也是碰巧,在徐家村遇到了闾师兄这位得意门徒。
按照道家的说法来讲,这一切,都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