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客气了!”
“是啊!是啊!这长润里也是咱一份嘛!”
能来的丁余,多是少年,本来就斗狠争勇的年岁,又羡慕“义薄云天”的会社,现在看到王二真的如寻常人所言的义气,自然会有憧憬,所以好话也就更多。
种光道一过来,王三也看到了,走过来:“咱种家哥哥来了!”
王二一听,也立刻接上话:“对,明个白辰,就是我们种家兄弟巡逻,有啥问题,大可问他。来,一块见个熟。”
“哈哈,阿哥这就熟了!咱自家邻里嘛!”
种光道刚想说话,就被王三推到了前头。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下边寒暄。
三言两语之后,就把他们打发回去休息。
关上会社的门,种光道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单独拉着王二去边上谈话。
“三叔,这会不会有事?”王信有点紧张的问。
王三淡淡的看着那边的交谈说:“事急从权,惶惶不安的长润里,得有人站出来。
衙门没空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常不是里长办事,就是会社帮忙清理。
所以,咱们也不是坏了规矩,明天照常办事就行。
忙了半夜,你们都早点回去歇息。”
“诶。”王信小心的回答,然后招呼众人离开。
王僧单独拉了一下王信:“我怎么感觉三叔心眼这么多?”
“嘘!少说两句!三叔这是帮二叔在长润里内树立威信。这些日子咱们在里内都不怎么受到待见,但今晚之后,跟着左右本地少年攀谈这么多,也算是有了名头,未来咱们也能跟着受益。”
王信到底是年纪大,一眼洞穿了王三的所作所为。
也知道了未来的好处颇多,自然不会破坏。
事实上所有王家内外的人,都是靠着王二生活,王二在本地越有威信,他们融入本地的速度就越快。
只是王僧有点古怪的看着王三,要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随机应变的结果,他都以为是王三指使的呢。
年纪不大,心眼真多,哈人。
等人差不多散去,王二才跟种光道出来。
“走。”王二面无表情。
王三也没说啥,跟着穿过自己那厢的月门,才开口:“被警告了?”
“嗯。”王二不奇怪自家弟弟能看透,因为他觉得这小子或许跟那个小道士说的那样,开窍了。
“替杜家警告的吧。”王三再问。
王二微微驻足,然后看向后方,确定没有人跟着才说:“为何这么想?”
“杜家才是长润里的天,就跟蔡家一样。”王三不以为然拿出了自家村头的蔡举人类比。
王二平静道:“那你有什么计较?”
“照常巡逻就是。”王三神情平静道,“瞧外边,吃人都开始了,大过年连一口都套不到,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本地的杜家,按理是个大户,也是出了名的会邀名。
这个时候拿不出一点粥水赈济,你觉得是为何?”
王二垂眸片刻,视线落在王三脸蛋上:“你又想劝我造反?”
“是本地的士绅联合知县,搞官逼民反。诸此种种的迹象,不就是粮食都被收起来,准备在开春的时候,征辽饷,加税,逼迫本地人有土地的百姓高价花银子买,或者贷。
本地的士绅已经站在了知县这边,必然是整个澄城县内的动荡。
你说,自我被哥你接来这里,粮价涨了多少?
本地的百姓除了口粮和种粮外,其他的粮食应该都趁着高价卖给本地粮行了吧?
长润里的本地百姓家家户户储蓄都快见底了,这个时候知县一推二五六说朝廷征辽饷,赚来的银子,出去了还不够,还得再赔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