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十二万,你也敢拿,不怕太沉砸断了手。”
“八万贪污军饷,你知道我北军镇守情况如何惨烈吗?十万大军冬日无法饱腹衣暖,覃老将军为八万粮饷宁愿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四处得罪。四万赈灾银两,你知道东岭百姓如何过活吗?啃树皮挖草根,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你拿着十二万的贪污银粮逍遥快活,为给一只云雀打造纯金笼,就贪图百姓的一个铜板一粒米!”
大殿内哗然一片,纷纷看向脸色铁青的苏文祚,不敢置信。
“苏大人?”
这是他们印象中那位温和待人,三年前灾荒掏钱购粮架粥盆的人吗?
一人慌慌张张拿起落尘的两本账目翻看,一页一页,一开始手指发抖,到后来整个人都在发颤,最后呜咽了一声,捂着心口跌落地面,死死盯着苏文祚说不出话来。
不乏平日对苏文祚死心塌地的文人商贾,此时一个个看过账目后,只剩下愤怒。
十二万,能救多少人啊!
账目就是苏文祚罪责的一项项记录,只要派人去一一调查就能知晓情况,魏游把人困在游船上,一个是背地里派人去苏府调查打个措手不及,一个就是为了防止苏文祚和同流合污的人闻讯跑了。
护卫捉拿殿内一部分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出现在苏文祚的账本里,被魏游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就有针对米行的曹德兴。
本该尘埃落定,但魏游看着苏文祚大势已去的颓唐样,心下涌起强烈的不安。
太简单了。
无一丝波折。
下一秒,苏祚文狂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我知道今天是场鸿门宴,如果平安回府就当无事发生,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本就是为上头办事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但王爷要彻查,事情败露……”
苏祚文眼底划过疯狂:“我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不好啦!游船着火了!”
“快快快,水水水。”
他们在湖腹里,除了从苏府来的护卫驾了一条十人小船外,周围无备船,而伙房的水被换成了油,无所防备泼上去后反而烧的更旺了。
船上上百号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大殿内人人往外逃,不会水的人已经六神无主,看着火势蔓延吓得无法动弹。
尖叫声惊恐声此起彼伏,夹杂苏文祚癫狂的疯笑,魏游直接把他打晕免得再出意外。
“游船彻底烧完还有点时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别赖在地上不走,赶紧找周围轻便的大块木头扔湖里,不会水的让会水的带一程,跳水后捞一把趴浮木上等待救援,岸边有本王安排的守卫,这么大一团火他们准能看见,再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