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是无聊可抄写经书打发时间,有些事,还是不要好奇为好。”
明明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儿子,那黑影浓重的眸子,却冷漠得让人心惊。
太后慌乱地屏息,莫名生出一股惧意。
难道御龙宫里,果真如她猜测一般,有会触到他逆鳞的秘密吗?
与其说是秘密,倒不是说是薄珏死守的执着。从少年时期悉心呵护,耐心等待,尽心宠爱的独属于他的女人,不沾染任何利益关系和朝政立场的所有物。
只是,中途却被外面的野男人给拐上了弯路!
薄珏从太后处回来,已近黄昏。
龙床上的女人安安静静地睡着,纤细下巴,唇苍白,脆弱得好似精雕细琢的冰花,稍稍炙热一点的温度都能将她轻易摧毁。
薄珏坐在榻边,眸光晦暗,替她捻被角的手,不自觉地攀上她的颈。
微弱的脉搏在掌心顽强地跳动。
像是明明恨她、不肯原谅她,却还为她悸动不已的卑微感情。
手指缓缓收紧,熟睡的人不舒服地蹙眉。
他忽然想起那一年,她眉心清浅的褶皱。
那时他还未曾心动,每每遇上她,都会急急避开,她却锲而不舍地追在他身后,跑得急了些,脚下踉跄,扑倒在地。
闷重的一声响,激起尘埃翩跹。
他终于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回身嫌弃地问:“可有受伤?”
少女抬起脸,笑得很尴尬:“没事没事!”虽这么说着,眉心却蹙着,连表情都僵硬得不自在,纵然如此,却还是强撑着她自认为完美的笑颜。
“说了别再跟着我!你聋了不成?”薄珏烦躁地抓着扇子递上去,“没事就快起来。”
虽没碰到他的手,但宋芸熙依然开心得偷笑起来,她拽着那把折扇,强忍膝盖的疼痛起身,可高估了自己,竟一个趔趄栽了过去。
少女的温香袭来,薄珏下意识地往后躲,宋芸熙再次摔了个狗啃屎,这回更惨,还是脸朝地!
“唔……”她痛得低吟了一声。
这令薄珏稍稍有些良心不安,挣扎半晌,终于主动蹲下身去扶。
尘土里扬起的脸孔很是狼狈,鼻尖一点灰色痕迹,看上去滑稽可笑。
明明很痛,她却还安抚地挤出笑容,甜脆声音直嚷嚷:“我没事!没事的!”
没事?
薄珏无言地扫过她浸血的裙摆,夏装轻薄,难以掩藏。
宋芸熙慌忙伸手去遮,扬起渗出冷汗的小脸,一个劲儿地摆手说没事。
那一刻,心底有微弱的悸动,驱使着他抬手扣了她的后颈,往怀里按。
少女的发间有甜淡的香气,他封冻的面容露出一丝破冰的裂痕。
身边多一个这样的小尾巴,似乎也…不讨厌......
……
身后传来动静,薄珏一惊,扣住她的手猛然松开,他撩过帷幔,见是伺候的宫女,遂低声问:“太医来过了?”
“回皇上,半个时辰前来过了。”
“怎么说?”
“说按时服药,静养,一段时间方可痊愈。”
谈话间,便有宫女端了药进来,草药浓烈的苦味熏醒了宋芸熙,古代的药真不是